和村长交谈的许丛文看见牵手出现的俩人,眼睛瞪得跟铜锣似的。
走到他们跟前,秦尧对村长说:“村长,这些日子多有叨扰了,我们离开后,你们要谨慎注意,日本人不知道我们来过,最多就是扫荡,但最好还是离开。”
其实秦尧先前不是没劝过,村里现在剩下的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年轻男子多数参军打仗去了,若是日本人来,只会任由宰割,可他们没一个愿意离开的。
“该走的都走了,我们在这里活了这大半辈子,逃难又能逃到哪里去,倒不如在这里守着,等着打胜仗的娃娃们回家。”
一个妇女拿着包袱递给温扇说:“妹子,我这有几套衣服,是以前一个来我们村的妹子留下的,看你衣服都脏了,若不介意就带着换了吧!”
确实没换洗衣物的温扇没有拒绝,接过来道谢。
由于时间紧迫,秦尧他们多留一分钟,就危险多一分,也没再多说,他便带着众多战士们离开了村子。
不知过了多久,秦尧才让众人原地休息一阵。
下了马,秦尧拿出水壶递给温扇,她推回给他:“我不渴,你自己喝。”
见此,秦尧也没说什么,自己喝了水。
温扇遥看他们来时的路,所有所思的问:“为什么不带他们走?”
喝够了水,秦尧盖好盖子,交给温扇,回答:“带走会死,不带走还留有一线生机。”
若秦尧他们带着那些老弱病残离开,百分百会被日本人追上,他无法做到十全十美,后果可想而知。
也是,他们这群人杀了几十个鬼子,带他们离开,指不定是连累村民,但温扇想起影视剧里的惨痛画面,还是没忍住询问:“日本人会屠村吗?”
“那村子占有地理优势,藏起来也许会躲过一劫。”
这是顾全大局的选择,温扇明白,也没多纠结,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问他:“假设你有个机会能离开这个地方,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你会愿意吗?”
“敌人一日不退,谈何安全生活?”
“如果你不是这里的人,而是未来的人,现在的生活对于你来说只是历史的一部分呢?”温扇面对他追问,只要他愿意,或许他们就能借助应援棒一起离开了。
未来的人……秦尧看着周围的弟兄,轻声一笑,问:“你知道,未来是怎样的吗?”
温扇回答:“日本人投降,我们赢了。”
“这个未来很好,但还很遥远,所以需要我们去创造条件,才有未来。”
“所以如果有回去未来的机会,你也不愿意离开?”温扇继续问他。
“对于我来说,考虑的是现在,哪怕要我为国捐躯,牺牲于此,也是值得的。”
他说得认真,温扇也听得认真,然后笑着上前一步拥抱他:“如果是这样,那我陪你。”她没有秦尧那么伟大的思想,却很敬佩军人的奉献,所以不会去劝他离开,而是选择陪伴。
他是高星辰的时候,她愿意做她的香橙女孩,他是秦尧的时候,那她就做他的贺青。
“对不起。”秦尧握紧双拳,在她耳边说:“先前为应付家父,不得不拜堂成亲,我随时都有可能牺牲,你嫁给我,不算好事,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