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相救程少商

树林之中，一队马车徐徐驶过。车上时不时还传出小调声，裕昌和阿素与灿灿在玩游戏。阿奴突然出现敲了敲窗框，裕昌掀开车帘，阿奴回禀道“公主，前方发现许多马蹄印和凌乱的车辙。沿途还有一些散落的金银，想来车上的人着急离开”

“好端端的，怎么会”裕昌低头沉思“阿奴，这个方向是往哪里去的”

“骅县”

“陛下，西巡是不是也在附近”

“是，公主吩咐过要绕开陛下西巡的路线。咱们才绕到这条道上的”

“是出事了，阿奴你带一队人向前。不远处有一处猎屋，可供人暂时躲避，人应该在那里”裕昌急忙让阿奴前去

阿奴担心道“可公主您和县主怎么办”

“无妨，救人要紧”裕昌看着阿奴带着一队人马离开。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一次来得及。上一世程少商就是在骅县附近遇险，这次既然遇见了，自然要帮上一帮

“阿素，派人向圣上御营报信。咱们不坐马车了，也立刻去”

“是”

裕昌将灿灿从马车上抱下来，扶着坐在阿素马上“灿灿，乖。阿母要和姊姊们去救人，不要哭，不要闹，抓紧阿素姊姊知道了吗”

灿灿乖巧地点点头，手抓紧阿素的衣裳

裕昌上马“所有人，出发”

而程少商这里也经历了一次恶战，她制作的机关只是暂时挡住了那些贼匪。他们人数众多，可机关已经用完了。

程少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上前者死”

“那也要看看谁先死了”为首的人压根就不怕御马上前，甩出长鞭就向程少商而来

“女公子小心”阿妙见势不对，一剑将鞭子挑飞，却自己却被缠住。从楼上落下到那贼人的马上

“阿妙”程少商着急的大喊，奈何那贼人已经飞马离开

就在此时那贼人的马匹被一箭命中，人落下马来。阿奴骑马上前一把将阿妙抢回了自己的马上。那伙人见来人来者不善，且自己先前已是损兵折将。只好先行离开

“程四娘子，奴婢是裕昌公主的侍女”阿奴在门外高声喊道

裕昌公主，程少商满肚子疑惑。她记得万家寿宴时萋萋阿姊确实和她说过，公主要外出离开都城。可现在这个情况下，还是小心谨慎些好“那你可有何证明”

“公主的车队，就在后头稍后就到”阿奴话音未落，裕昌驰马而至“程四娘子”

“快开门”程少商大喊

“少商多谢公主相救”程少商见到裕昌赶忙上前

“程四娘子，不必多礼。想来程四娘子随行者经此恶战，必有损伤。与我随行者有医官，可治疗一二”裕昌向身后喊道“速去请许医官”

程少商看着被救治的众人，终于可以放下了心。裕昌在安排好众人后，看着满腹心事的程少商招手将灿灿喊来向她说了些什么。灿灿向程少商跑去，拉住了她的袖子，从荷包中掏出一颗糖。“姊姊，糖”

程少商蹲下身向灿灿道谢，随后望向裕昌的方向，见她微微向自己点头。突然想哭，但她忍住了

夜里，裕昌端着点心走在路上，突然看见了程三夫人在安慰程少商。她叹了口气，望向天空上这一轮明月。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长大终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桑舜华已经离开，可程少商听着她的话，还是久久的不能回神。她抱着膝盖就这样呆呆地坐在火堆旁，突然，她的面前端来了一盘点心

“吃吧，我从灿灿那里偷的”裕昌带着狡黠的笑

程少商勉强朝她扯出一抹笑容，刚想说不要，却被裕昌打断“一定要吃完，这可是灿灿的宝贝。要是让她知道你浪费了，可是要哭给你看的”举着点心给程少商“我比你大，喊我一声阿姊。不算占你便宜”

程少商拿着点心，抽了抽鼻子“阿姊，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呢”

“宁做盛世狗，不做乱世人”裕昌已不记得这是谁曾经与她说过的话，但如今想起这句话来，还是觉得很正确。无论何时何地，战争总是可怕的。裕昌看着程少商眼圈见红，眼泪在眼眶里蓄满“想哭就哭吧，长大总没有不疼的”

裕昌被程少商抱了个满怀，她轻抚着程少商的背。任由程少商鼻涕眼泪糊了她一衣裳，“小女娘你要是再哭下去，今天晚上就得给我洗衣服了”

“阿姊”程少商抬起头望着裕昌虽红着眼圈，满脸的眼痕，但还是坚定地说道“阿姊，我发现那些贼匪，进攻撤退有序不太像是寻常的贼匪”

“你看出来了”

“阿姊也看出来了吗”程少商焦急地问道

裕昌一面为程少商擦着眼泪，一面说道“他们是兵，是阿奴看出来。她是军中出身，所以对排兵布阵有所知晓。阿奴与我曾谈过，他们都不是普通的新兵，皆是训练多年且经历过沙场的老兵”

程少商若有所思，随后想起了凌不疑让她找蜀中堪舆图所说的话“裕昌阿姊，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且说说看”

“我记得凌将军与我说过，我家舅公涉案军械，且已经运往了蜀地。蜀地归顺多年，囤积军械，定是生了二心。如今圣上正在西巡，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刺杀圣上。也许是我们在路上撞见了他们的先行斥候，所以他们怕事情暴露才想杀我们灭口”

“原来如此”裕昌恍然大悟，随后安慰道“你放心，我在找到你们之前。已经让人传信圣上御营。若真如你所说，其他地方一定也有大战的可能。传信的人在路上便能遇到驰援人马。咱们只要能撑过这几天，就能等到援军”

此时的骅县，骅县县令以身殉国，樊昌率叛军破城而入，大肆屠杀城中百姓。凌不疑虽及时赶到，率黑甲卫击退叛军。但为了保护程老县令的孙女，身上中了一箭。梁邱起要带凌不疑回圣上的驻跸大营处理伤口。

梁邱飞来报“少主公，裕昌公主派人求救。她路遇骅县县令女眷在附近遇险，已前往营救。恐力有不逮，请求支援”

梁邱飞多说一句，凌不疑心头便乱上一分，最后不及梁邱飞说完。凌不疑拿起梁邱起放在一旁的剑砍断背后的箭尾“带一队人随我沿路查探”持长枪飞身上马“遇匪剿匪，遇敌杀敌”

“少主公这么赶做什么，派一队人马去不就好了”

梁邱飞看着满脑子疑问的梁邱飞，焦急地说道“还不是你说的，赶紧走”

猎屋中休息的众人忽然听见了一声剧烈的撞门声，裕昌和程少商立刻就被惊醒了，刚开门就看见阿奴飞奔而来“公主，程四娘子是攻城用的攻城锤。这猎屋的门只怕撑不了一刻”

“少商，按我们昨天说好的”

“可是阿姊”

“没有可是，走”裕昌手持短刀，随阿奴离开。程少商跺了跺脚，只能跑向三叔母的住处，还喊道“阿妙，带上家伙。送三叔母与灿灿离开”

原来昨日裕昌与程少商仔细研究了地图，商量着若有万一将程三夫人和灿灿先送走。

“猎屋依山而建，我们在前面拖住他们。你派女婢将程三夫人与灿灿往山上送”

“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与之前的人数对不上”

“只能赌了，万一他们只想尽快杀光我们，然后就走呢”裕昌笑了笑“到时候你也躲进去吧”

程少商急忙拉住欲昌的手“那怎么行”

裕昌抽出了手程少商的肩上拍了拍，说道“你放心，你裕昌阿姊之前在外头的那几年，也不是白混的”

程少商安排好桑舜华与灿灿冲到外面时，双方打作一团。有贼匪看见了程少商立刻便驾马过来劈下一刀。程少商挥刀去挡，但气力不济被震倒在地。来人便要再砍，裕昌赶来，将她拽至身后，一刀便砍中了马腿。马翻倒在地，贼匪落地一滚，直起身来，向裕昌奔来。

“少商，你自己躲好”裕昌持刀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剑，随后听见有人高喊黑甲卫来了。贼匪一听果然心生忌惮，裕昌趁他不备。一掌拍在他咽喉处，贼人双膝一跪，裕昌翻转短刀，手起刀落，一刀封喉。

裕昌转头看向凌不疑，他的脸上还血迹斑斑，想来是一路血战赶到这里。凌不疑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将裕昌抱在怀中，手扶着裕昌的头。他心中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有了凌不疑黑甲卫的加入，这贼匪很快地被制服了

程少商在大厅中为方才受伤的家丁，武婢还有黑甲卫们疗伤，止血。伤重的都已处理完毕，一些轻伤的可以自己处理。桑舜华仍旧被拜托照顾灿灿，留在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