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提离开的事了,不知为何,袁善见的心里总觉得闷闷的。
片刻,他才缓缓开口。
袁善见虽说你这小女娘平日聒噪了些,
袁善见但也不是一无是处。
顾念我哪里聒噪了?
顾念听着,本还有些难过的心情被他扰乱,转而变得有些愤懑,回怼道。
袁善见少商已经把你当成朋友,
袁善见若你离开,她定然会难过。
顾念那你呢?
她出其不意追问着,一双眸子盯着他看,他却有些慌神,避开了她的目光。
袁善见我自然是能省去不少麻烦。
顾念哦。
她突然觉得跟他说话费劲,转过身回房,砰一声把门关上。
接着昏黄的烛光,他发现她的肩头破了一个口子,用绷带包扎着,连忙追上去。
袁善见你受伤了?
顾念回过头,双手按着门沿,笑了笑。
顾念没事。
顾念就不劳烦袁公子了。
说罢,她“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随手拂灭了烛火,一个人陷入了黑暗中。
门外的人吃了闭门羹,站在门外愣神。
瞧着黑漆漆的房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试图敲了敲门。
袁善见你没事?
里面的人不应声。
顾念躲进被褥里,不知怎的,泪水哗哗地从眼睛里留出来,无声的哭泣着。
肩膀抖动着牵扯到了伤口,隐隐作痛。
袁善见收回手,忧虑看向房内,双眸黯淡下来。
他在门外守了一个时辰才离开。
这时,顾念已经哭累睡着了。
翌日清晨,两人见面,她却不搭理他,自顾跑开。
楼犇的事告一段落,剩下的就交给凌不疑和袁善见,她也没必要操那个心。
不久,她来到沐澈的房间,坐下来看着窗外。
沐澈阿姊。
沐澈你是不是不高兴?
顾念没有。
顾念你别瞎想。
沐澈那你今日为何不理会善见阿兄。
沐澈仰头看着她,稚嫩的童声响起。
一提到袁善见,她的心情就有些复杂。
顾念不想理。
顾念你今日怎么也替他说话。
顾念阿澈,你这胳膊肘怎么开始往外拐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撇了撇嘴,双手抱臂瞧着他。
沐澈连忙摆手。
沐澈哪有?
沐澈阿澈永远站在阿姊这边。
听他这么说,她才稍微高兴起来。
顾念阿姊就知道没白疼你。
她伸手摸了了摸他的头,笑眯眯说着。
顾念(也不知老爸怎么样了?)
她茫然看向天际,心里嘀咕着。
想想,她也该想办法回家了,这里毕竟不是长久待下去的地方,就像楼犇说的,她不属于这里。
顾念想了想,回过头对沐澈道。
顾念阿澈,如果阿姊哪天离开了
顾念你会不会难过?
沐澈仿佛被她突然的话语吓得愣住,紧盯着她看,清澈的眸子骨溜遛转动着,似是要哭般。
沐澈阿姊,自大父去世后,
沐澈阿澈就只有阿姊一个亲人了。
顾念欸,你别哭。
顾念男子汉大丈夫的,
顾念你没听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顾念阿姊平日怎么教你的。
见他要哭,她立马喝住皱了皱眉。
沐澈好,听阿姊的。
他应着,很快止住了要哭的趋势。
顾念阿姊终有一日会离开的,
顾念届时你可要好好听你善见阿兄的话。
顾念知道了吗?
话虽如此,有些话终归是要说的,她突然正色起来,嘱咐道。
沐澈阿姊,你能不能不离开。
顾念阿姊也有大父要照顾,何况阿姊已经离开很久了。
顾念你也不想阿姊的大父会难过吧。
沐澈摇了摇头,却还是忍不住难过。
见他如此,顾念没再往下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顾念阿澈最是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