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嘱托

沐澈阿姊，求你救救我大父。

小男孩扬起头，带着哭腔说道。

顾念你能看见我么?

她脸上有些震惊，心中的疑惑一下解开了。

顾念你先别着急，带我去看看。

随后，沐澈将人引入屋内。顾念很快走到床头替他把脉。

顾念怎么才一夜就这样了?

她眉头微微蹙起，显然也有些震惊。

昨夜把脉是还不是如此的。

老爷爷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睛。

老爷爷你就是阿澈说的那个姑娘吧!

他低哑的声响响起，脸色什么虚弱，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刚吐出一句又剧烈咳嗽起来

顾念您也能看见我?

老爷爷是的。

老爷爷许是寿命将至，昨夜阿澈与我说时，我还不信，如今倒真的看见了。

老爷爷是你救了阿澈吧。

老爷爷强打起精神说着，一双混浊的眼眸里带着感激。

顾念却有些为难。

顾念也不是，人确实是那位公子救的。

顾念您看就知晓了。

她顺手要抓过旁边的瓦碗，却扑了空。

两人看着都有些惊奇。

老爷爷这……

老爷爷顿了顿，似乎有些惊奇，又剧烈咳嗽起来。

顾念您不怕我是鬼吗？

老爷爷老夫已是将死之人，还怕什么。

突然，他瞥见旁边的孩子低低抽泣起来，突然痛心起来。

老爷爷阿澈，你先出去，我与这位阿姊有话要说。

他低低开口，却是命令的语气。

沐澈在一旁，拧着手指，脸上却有些倔强，不肯出去。

老爷爷出去!

见他不愿走，老爷爷突然怒斥一声。

沐澈大父……

小男孩也是被吓着了，讪讪地叫着，不舍回头，缓慢挪动步子，不久才出了屋。

顾念老爷爷，你不该凶他的，他还是个孩子。

老爷爷老夫已经没多少时日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他说着，哀叹一声，眼神里尽是心疼。

片刻，他才从悲伤中缓过神来。

老爷爷姑娘，老夫能否麻烦你一件事?

顾念您说。

老爷爷阿澈还小，能否劳烦姑娘替我照顾他。

听着，她却面露难色，顿了半晌才继续开口。

顾念可我的身体根本做不了什么，又怎能答应您。

老爷爷姑娘不必为难，你只需教他日后别做恶事即可，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

他突然噎了噎，悲伤地看着她。

老爷爷就看他的运气吧。

说着，他又哀叹一句。

内她在一旁，却有些说不出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窒息的味道，仿佛死神已经降临。

老爷爷又开始剧烈咳嗽，吐出了一口血。

老爷爷姑娘，你就……答应老夫吧……求你。

气数将近的人，最后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她却心慌地说不出话。

突然，他的手骤然无力地下垂，眼皮重重阖上了。

她大惊失色，突然开口。

顾念我答应您，我答应您!

她失声大叫，然而床上的人已经没了气了。

屋外的人听见动静，推开门闯了进来，扑到床前。

沐澈大父，大父……

小男孩突然失声痛哭，大喊起来。

时间过去了许久，两人终于缓过神来。

沐澈将大父安葬后，就坐在门槛上发呆，双眸再没了神采。

看着这一幕，她有些痛心，但却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坐在门槛上，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