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待到用午膳的时辰。
他一如既往,仿佛成为了习惯,备上了她的一副碗筷。
终于,她忍不住了。
顾念你为什么要摆多一副碗筷,给我的吗?
袁善见你多虑了。
袁善见不过是尽地主之谊,免得你日后对人说我袁善见亏待你。
顾念是就是嘛,找什么借口。
她努了努嘴,小声嘟囔着,撇了他一眼。
他却只是低头夹着菜,小嚼起来,没有说话。
她嘴角微微扬起,坐到一旁。
顾念其实你不用如此,反正我也用不到。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门外,妇人穿了一袭素衣,缓步随侍从前来。
尚在低头用膳的人突然站起身来,恭敬行礼。
袁善见阿母。
袁善见你怎么来了?
袁母瞥了一眼旁边放在的碗筷,终于确定府内人所言皆是真实的。
袁母正好阿母也尚未用膳。
袁善见既然如此,阿母请坐。
他低低说着,就要吩咐人再添一副碗筷。
袁母不必了,我用这副即可。
温婉的妇人淡声说着,就已经坐下,低头默默用膳。
他下意识看向顾念的方向。
顾念没事,你们吃吧。
顾念难得你阿母与你一同用膳,我就先走了。
见母子两人难得相聚,她也不好打扰,默默退下。
一个时辰后,她才回来。
袁母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
顾念怎么样,和你阿母聊得如何?
袁善见没什么。
他神情沮丧,看着袁母的院子,言语里满是失落。
顾念嗯?
袁善见阿母只问了近日我过得如何,便再没说什么。
他低低说着,眼神里满是失望。
顾念站在一旁,突然不知该如何安慰。
顾念别着急,天下父母哪有不关心自己孩子的。
话虽如此,她早自己也有些难以说服自己。
无奈,她只好继续沉默,只是站在原处,陪他站上一会。
片刻,他终于恢复过来,整个人又是一张清冷高傲的脸色。
见没自己什么事,顾念就转身出门了。刚出到院子,却听见后面传来了声音。
袁善见小女娘,你叫什么?
仿佛终于想起什么,他淡声开口。
顾念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一眼他,含笑。
顾念顾念,顾念卿卿,湿我衣襟。
顾念我老爹给我取的。
名字其实是她爸怀念她娘的时候,随便给她起的。她妈妈洛念卿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她爸干脆就取了这个名字,用于怀念她妈妈。
袁善见顾念卿卿,湿我衣襟?
他低声呢喃着,人就已经走远了。
袁善见倒是个不错的名字。
他说着,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露出不经意的笑容。
顾念出了袁府就到处蹦哒,很快就跑到了宫里。
反正无人拦着,她大摇大摆地穿过侍卫,走人了宽阔的甬道里。
四面高筑的城墙透着一股森严和肃杀。
她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墙体,不由嗟叹。
顾念宫闱之下,亡魂不断。
顾念就连墙也冷冰冰的。
她一个哆嗦,快步穿过,一直往深宫里去。
好在宫里热闹非凡,倒和来时天壤之别。
她便也安心四处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