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心之痛常人难以承受,刀子入骨的那一刻,江吟疼痛难忍,一颗心被分成了两半,鲜血淋淋地从她胸口前流下,浸红她的襦裙,口重的血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出。
她强忍着疼痛,将剖出的半颗心放入伏悬鼎中辅以药,然后施法以最快的速度炼好了解药。
江吟应渊,你很快就会好了。
这些日子,即使应渊没有说,她也知道他内心的苦楚,明明很想活着与她在一起却又无能为力,带着赴死的决心却又割舍不下,不忍赶她离开。
将解药化作仙力渡入应渊口中,江吟总算松了口气。
她在剜心的剧痛中咧开嘴角笑了笑,尽管嘴里那一股血腥味让人感到恶心,她依旧想着。
应渊,你醒来就能第一个看到我了,到时候我们便能长相守了,就在这地涯中,哪也不去,或者我们下凡云游。
身体的疼痛让她几乎要晕过去,可又想看着应渊醒过来,整个人强撑着,就像是预感到死亡的前兆似的,在死前脑子里总想着些美好的事。
就在她趴在榻边眼睛快要闭上时,外头忽然传来声音。
“仙侍江吟可在?你私自偷盗伏悬鼎,违反天规,还望跟我们走一趟。”
江吟闻言,撑着床沿缓缓站起,不由得看向了床上紧闭双眼的应渊。
果然,偷盗法器还是会被抓到,这些人竟这么快就找到了地涯来,甚至她还没来得及等应渊醒过来。
走出地涯外,看到的便是一众天兵天将,为首的人是……萤灯。
难怪,这是要置她于死地么?
江吟站在萤灯面前,沉默半晌后,侧身望向茅屋处道。
江吟我盗伏悬鼎是为了救帝君,掌事可否通个人情,待帝君醒来后我便自去天刑台领罚。
尽管知道萤灯不会应允,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萤灯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毕竟她等了那么久,知晓帝君与江吟在地涯处相伴相守,嫉妒之心早已泛滥,又不能揭发他们动情之事,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下袖口后,她语速轻慢。
萤灯无论出于什么缘由,偷盗法器是重罪,岂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
她顿了顿。
萤灯再说了,我怎知你会不会趁着这时间逃跑呢。
说完,便抬起手示意身后的天兵天将动手。
江吟已无力反抗,剜了半颗心,仙力本就不济,也不知究竟能否撑得过这天雷之刑。
萤灯看着她被双手被压住,驱往天刑台的背影,心里已经开始不自觉痛快起来了。
她顺着方才江吟的视线,看向茅屋处。
萤灯(帝君,你可不要怪我啊,若不是你曾以天条为由拒绝了我,如今却对她动心了,我必不会如此地赶尽杀绝。)
……
颜淡这天怎会如此阴暗……
颜淡在悬心涯处正喂着仙龟,天色突然暗淡下来,明明是白天却犹如夜晚一般。
天界并不像凡界那样会下雨,除非有人刻意为之,出现这样的现象,只能说有人正在承受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