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新警察故事 祖菲 上

祖菲线结局

介意的勿刷

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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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羁绊」he

——我该如何寻找，如寻找我被撕裂的另外一部分灵魂，如人海茫茫我需要找到的另一部分不可割舍的半生和自己。

　　四月初的瑞士，山上的绿坡尚且没有全绿，但气候归暖，初春时候的格林德瓦已经美得怡人了，这是一处很适合定居的地方，关祖漫无目的的坐在长椅上晒着太阳的时候总会这样的想。

　　这儿的冬天就像是一处童话满天的飘雪落了下来，远传的山峦变得一片纯白。

　　就像是童话故事里面的小镇村庄一般治愈，像是这样的地方孙加菲一定会特别喜欢，虽然小女孩体质寒些又怕冷，但为了一处美景也不会惧怕，大概也会穿的厚厚的衣服在中间转着圈圈，任由雪花落在她的头上也不着急抚去，她对未知总是有无尽的好奇，眼睛亮晶晶的转悠转悠。

　　孙加菲在的地方总会让这更有生命力一些，她还一定会回过头让一脸厌世脸的关祖不要傻登登的坐在原处，要快一些过来然后见他拽拽呆着不动的的模样，急得冲他砸着雪球，再指着懵圈的关祖哈哈大笑。

孙加菲“快来跟我一起玩嘛，你坐那半天了，就和一尊大佛一样！”

　　和尊大佛一样倒是很会埋汰人。

　　不知道又是在哪里听到的，尽数往关祖的身上套了，男孩子玩心重也不甘示弱的起了身。

　　见他起身大抵小丫头就怕了，咯咯笑着就跑开，让他不要再抓自己了，可是大战被勾起了哪里有那么容易停步的，到底是娇滴滴的小女孩子过于的天真了才是，你追我赶之间其实雪季也并不会太过于寒冷与孤寂。

　　一阵风吹来关祖直觉得发冷，抬眼却发现瑞士的冬季已经过去，可没有她的四季似乎就是趋近于寒冬时节的吧。

　　关祖又想起了加菲，其实也并不是刻意去想起，只是早早地习惯身边有个热热闹闹飞在身边挥之不去的鸟儿，习惯身边有一道鲜活的人气。

　　习惯了有她陪伴的时节，过于清楚女孩子的喜好，看见路边的圆筒冰激凌还有烤鸡总想着她大概会馋的眼睛贴在餐牌上，这分明是一座对她而言全然陌生的城市，却也处处有着她的痕迹，挥之不去。

　　可偏偏这个人是他亲手推开的，美曰其名要她更幸福更快乐，不要在他不可控的情绪下受伤，她应该有更正向的朋友，更光彩的爱人，而不是他这样的人陪在她的身边，日日夜夜提醒那些罪恶要她往煎熬处里面熬。

　　人死了一次，像是把这些尽数都看开了，除了骨子里面对于她的欲望，总也希望将她随身携带，好好的安放。

　　关祖是在瑞士的医院醒来的，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是不同面孔的白人医生了，他尚且茫然，后续才知道是自己香港总警司的父亲，同证券公司比银行还有钱的母亲为自己打点好了这一切。

　　到另一处地方改头换面的重新生活，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就不得而知了，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是落下来的冲击太大了，没能保住左腿，对于关父关母来说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关祖醒来的那一天听着母亲趴在他病床边哭了一天，和小时候的每一次发现他被父亲鞭打过一样，母亲只是哭，眼泪像是流之不尽的洪水，不过关祖清楚的发现一向爱美的母亲也变得憔悴了下来。

　　“阿祖，都是妈妈不好，嫁了这么一个混蛋，可你以后千万不要做这种事情了，真是吓死我了，我知道你喜欢车，妈咪给你买很多很多辆车，以后妈妈多多过来陪你好不好？”

　　也许他们现在幡然回顾半生也能发现自己对关祖的疏忽，可偏偏是要在这场无法挽回的罪行之后，关祖木然的别过头，他的母亲到底是心不够细致。

　　她从小顺遂被宠爱的太好，如关祖一样不太知道怎么沉浸下来换位思考着。

关祖“我再也骑不了车了，也不再需要这些了。”

　　他坦诚的对母亲表达着自己的冷漠，就像是童年的日日夜夜想推开那些枷锁，他曾经清清楚楚但听见母亲是怎么对好友诉苦的，也会摸摸自己的脑袋，像是宠爱，又像是盖章。

　　“如果不是阿祖，我早就跟他分开了，都是为了阿祖啊。”

　　关祖只是木然的听着这一切，他只能察觉出一个讯息，如果没有自己父母亲人会过得更加好，拥有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当时的关祖。

　　只是深深地埋头，不可发觉的发出一声叹息。

　　直到年纪小些的小妹妹揉着眼睛从复式的楼上蹦蹦跳跳的下来，看上去像是刚刚睡醒一般脸颊肉肉的，眼睛是亮亮的杏眼，也笑着走来。

孙加菲“阿祖哥哥，我记得你，你上次才答应会来找我一起玩的，你可也来了！”

　　然后伸手牵住关祖的手，将他带离了那些刺耳的哭诉，女孩子的手又轻又软，把他随身携带着去洗漱吃早餐，与生俱来的亲密感，当时的关祖就任由她将自己随身携带，也是因为在她的身边才有罕见的笑语。

　　其实他才是更依赖着孙加菲的那一方，关祖是如此的渴望被她随身携带。

　　可惜总也不行了。

　　过了些日子关祖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漫无目的的看着外面的景象，那时候还是冬季外面下了薄薄的雪，他的心态却从来没有像是现在一样的平和过，他亲手推走了自己最爱的人，这是成长和勇气。

　　关sir来到病房的时候携带着一身寒意，抖了抖肩上的雪，对待关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却再没有其他的责备，也许心中也明白，他们岌岌可危的父子之情再也经不起任何的话。

　　不自主的愁出了满头的白发，关祖留下来的烂摊子很难收拾，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这是医院不宜抽烟，又缓缓的放下了。

　　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反倒不用冠冕堂皇的在酒会酒局里面周旋了。

　　“这些日子没来看你，你也在怪我吧。”

　　“祖，是我...”

　　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

　　“是我对不起你，等事情摆平了，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你可以回去，也可以选择留在这里。”

　　一生骄傲的父亲居然会和他道歉，关祖的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与冲击，他总是不愿意让身边的人低头，可未能如愿，他大概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到港城了。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关祖攥紧的被子却没有说出一句话，道歉来的太迟了他好似也并不那么需要了。

　　“我知道你只挂心一件事情，加菲那丫头，总是哭总是哭，你们这么好的交情也该知道，她舍弃不下你，她比谁都有情义，临了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

　　“儿啊，你这条命是她的，她让你好好的，你也别再食言嚯嚯了，算是听了她的一次话，顺了她的一次意思，阿。”

　　关sir算是在和关祖商量，他的心脏又在疼，好像是被人生生的撕下了另一半，那天在高处是她哭喊着对她说的。

孙加菲“祖，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要你死掉，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依旧亲昵好似他不在了，孙加菲的天地也塌了。

　　他是如此的想念她，没有了她，自己的人生拼图也无法真正的完整，他无法做出任何许诺，却也在她不知道的另一边完成着一些答应下的誓言。

　　孤独一些也无所谓。

　　后来父母二人也常常往瑞士跑，忍着一些面和心不和也能坐下来和和气气的吃下一餐饭，关祖做着康复训练习惯着失去左腿的日子，可生命中更盛大重要的也一并失去了，却不知如何找回与习惯，一眼似乎就可以看透接下来的后半生。

　　与他的灵魂所归永远不能相聚，回忆起他们第一个也如最后一个的吻，难舍难别。

　　分明知道她的方位，却也不能肆意的去叨扰，这是他最后的一寸温柔，也不惧在许多的夜晚将自己寸寸的焚烧。

　　他发呆比较多，有时候是盯着原处的山峦，会杵着拐杖一个人走的很远，路上遇见的孩子也会好奇又叹息的盯着他的腿，有时候也会有几个孩子来找作画的关祖搭话。

　　他很少绘画身边的风景，有时候落笔笔下就会出现女孩子的身影，飞扬的发丝笑盈盈的眉眼，偶尔遇见的国人会惊奇的站在他的身边。

　　“好漂亮的女孩子，是你的爱人吗。”

　　关祖抬抬头眉目也柔和浓眉大眼挺立的好看外表，总是带着蛊惑人心的神色。

关祖“不是爱人，胜过爱人。”

关祖“是我另一部分流落在外面的灵魂。”

　　然后用炭笔着重描绘着她的眉目，好似它会就此传神变得弯弯然，异国他乡能陪伴他的是这些也仅仅只能奢望这些了。

　　国人也有几番感触神色变得叹息，有多少人心里没有一个永远无法再度触及的人，只能凭借心中一眼万年的神态，随身携带度日，揣一张照片，四处游历，当是此生相依相伴了。

　　“那你一定很爱她。”

　　旅途中碰上的人总是一针见血又无法成为知己，走的仓促匆忙，只留关祖一个人在原地把画看了又看，像她又不能完全像是她，只让人觉得寂寥，第一次让人觉得世界太大太大。

关祖“我想。”

关祖“我确实爱她。”

可神给顽固世人的惩罚，大概是永远失去所爱。

她是另一半的灵魂，经过洗涤要干净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