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神探大战

港城落下了倾盆的雨，抬起眼可以看见劈开天际的闪电，明暗交替，雷声大作，让人不安的雨夜许知凌撑着黑色的伞倾盆的雨斜落在了唐如薇脸上，激流的河水尚且在桥下奔腾着。

落得激进，瞧着随时能将人卷进这场漩涡，可怖的让人寒颤。

　　“madam，不然等雨停了再来吧，这么落雨天也太危险了吧。”

　　阿凌带着一些犹豫，从废弃仓库查到了这条水域与之相通，唐如薇几乎可以确定从这找下去这件案子就会有新的突破。

　　河流下案的拦截口，一定可以找得到剩下的那半截尸。

唐如薇“早一日破案，就会少一个受害人。”

　　——我们能做到的只有争分夺秒，无愧于行，才能无愧于心。

　　复述着方礼信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每个字都是这样的清晰，有力，让她可以更坚定更勇敢的去勘破每一桩案子。

　　“是啦，只是我们不好和方sir交代啊。”

　　望着唐如薇的侧颜，柔和的线条温柔的眼眸总是让人想保护的，怪不得像是方礼信这样冷静自持的警官，都会为他失神

　　想起他们第一次碰到持枪抢劫案，唐如薇也是挡在他们身前，新来的伙计难免没有经验，许知凌清楚的看见过了救援的方礼信对待自己的女友，是怎样的细语慰问，再将她散落的发轻抚起，细心对待像是爱抚一件遗世珍宝。

　　搀扶着唐如薇上到警车。

　　那样珍视的神情，像是能将她看化，他们身后的一众人却自知理亏，面面相觑之后却没有等到方礼信的问责，反而是欧阳长官劈头盖脸的指责他们的懦弱胆怯，可方sir却没有对他们进行太多的责怪。

方礼信“不要过于愧疚，这是你们madam想让我转告给你们的。”

方礼信“可出了警校，你们可都成为真正的刑警了，责任和需要撑起的担当都在你们的肩膀上，从今天开始我带着你们加练。”

　　言传身教，方礼信总不止是口头的惩戒或者慰藉。

　　那几个星期对于他们来说可真是死亡加练，可他们训练到什么时候，方礼信就陪着到什么时候，这让他们挤不出半些怨言，恢复的差不多的唐如薇也常来探训。

　　买了楼下她和方礼信最爱的咖啡店，有才用烤箱热过的可颂和刚做好的冰咖啡，递给每个人时，还会附上一句辛苦了，她总是很和气，满眼的善意，与办案时候的拼命女警的形象不同。

　　换上了便服，真正成了方sir的般配女友，最后才落座在方礼信的身旁，眉眼弯了又弯，拿出纸巾为他擦着汗，许知凌清楚的看见喝了一口咖啡的方礼信皱了皱眉，又对上了唐如薇皎洁的笑意。

　　半无奈又半宠溺的继续喝着，握着她的手又更紧了些。

　　贴着耳朵说着只有他们能听清的话。

　　快节奏的生活里平平淡淡的携手与爱意。

　　总是更让人向往的。

　　许知凌在最后收场时才发现，原来方sir的饮品和他们的都不相同是一杯香醇暖胃的牛奶，这一瞬间她读懂了唐如薇眼底的笑意，和仗着宠爱在爱里肆意的底气。

　　可是嘛，唐madam，很值得。

　　顺着河水游来冒着的一颗脑袋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许知凌伸出手指向了河流。

　　“madam，那是...”

　　是李俊，在河里扑腾的人是李俊。

　　唐如薇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李俊。

　　烧尸案的时候唐如薇恰巧在附近，也和警员一起过去了，李俊以身探案落得个二级烧伤，警队已经将他停职了，实则是辞退，他却还在坚持着一些什么，许是可以称之为信仰的东西。

李俊“O记什么时候有你们这种废材，有在上面聊天的闲工夫，早就游一趟回来了，接手！”

　　俯身伸手接过了下半截尸体，泡发的尸臭蔓延开来，身后的警员都皱起了眉头，他们不了解李俊，不了解他的过往，只知道他现在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废材。

　　O记是多少警员挤破头都进不来的地方，他们尚且没被这样批判过。

唐如薇“李，李sir，你应该在医院好好休息的。”

　　明黄色的雨衣，雨水随着帽檐蜿蜒了下来落在了地上，瞬间没落。

李俊“我去休息？我们做警察的怎么去休息，命案啊，连环杀人案啊，你还真不愧是黄欣欧阳手底下的人，只知道在这站着摆poss。”

李俊“唐如薇，我认得你，媒体吹捧的O记神探，貌美怪力，都以为查案是选香港小姐咩，还有头衔挂着的，办案靠脑子的，力大如牛不如去耕地啦。”

李俊“别以为帮我付了住院费我就欠你什么了，我告诉你，我现在人穷志不短，受死的骆驼比马大。”

　　李俊喋喋不休的说着，往怀里掏着钱包，硬币跳了出来还有零落的散钱。

　　生活所迫李俊奔波查案又没有收入来源，警局不认账，医院也不会因为他是不是为人民查案，受到了救助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曾经高高在上的O记总督察，被拽下了神坛。

　　光辉不再。

　　辉煌不再。

　　“这人谁啊。”

　　“madam，这不会是个疯子吧。”

　　“我好像听过，他是李俊嘛，查案查出病的那个疯子啊，早被停职了。”

　　“我不是疯子，我是O记神探，O记没有我不行，警局没我更不行！”

唐如薇“铭仔，阿哲全都给我收声。”

　　唐如薇难得对他们这样大声的说话，身后连哼哼唧唧的声音都没了，她确实可以服众。

唐如薇“李sir，这桩案子既然转接给了O记那么我们就一定会负责到底的，受害人都是在雷雨天遇害的，分布场地分别在西九两例，元朗三例，塘里五例。”

唐如薇“分布较广，所以凶手一定有车，从尸体上查看挣扎幅度小，大概是自愿搭车，如果是我，我会将目光投入的士司机，并且在雷雨天有特殊反应的人。”

　　一一汇报，将案件明细自己的思路。

　　唐如薇尊敬像是李俊一样的警察，却也同样为警局的决定感到无力，他破过许多大案子的，却无法真正的救助自己。

唐如薇“李sir，我们不会忘记自己为什么想成为一个警察的。”

唐如薇“其实，你现在不用那么拼的。”

　　李俊定睛看着唐如薇怒声道。

李俊“一日为警察，一辈子都是警察！”

李俊“说的好听，办案又不是演讲说报告，唐如薇如果是你的朋友，你最亲的人犯了事情，你还能这样清醒冷静，站在公正的这一边吗。”

李俊“我说的就是欧阳剑，他办案非常有问题。”

　　雨还在下一边的阿凌不敢吭声，无声的看着这场静默对峙。

　　女警官的眼中很坚定，闪电划过在她眼中明暗分明。

唐如薇“会。”

唐如薇“我们是刑警应该站在公正这边的。”

　　莫失初衷，这是他们每个人的愿望。

唐如薇“我也相信，我不会看错人，欧阳长官是十分正派的人，我相信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更是因为他值得信赖。”

唐如薇“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他是一个好警官。”

　　唐madam特有的执拗，认定了便不会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