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鹿宁丁云齐几人回到了钟楼。
丁云齐不知道自家父亲,是怎么和鹿宁沟通这个钟楼行使权的。
但她住进来之后也没换过钥匙,还收留了三斤许久,给他银钱让他负责他自己的吃穿用度。
甚至还在丁云齐回来之后,也接受了他也住进来。
眼下她和阿蛮回了二楼卧室,丁云齐则来到了三楼书房查看昨晚从丁宅带回来的东西。
“少爷,喝水。”
三斤放下水杯,指了指他刚随手放一旁的钱袋。
“少爷新买的钱袋吗?这好像不是我们丁家的东西。”
“无双的。”丁云齐随口应了一声,拿起了包袱里面的一封信。
“这是我在英国时写给我爹的信……”
“老爷每次回来都会打开读一遍。”
“……”
想到下落不明的父亲,又想到自己一直和他做抗衡的行为,丁云齐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信。
“少爷,信都皱了。”三斤的提醒让他回过神。
丁云齐把信抻平重新放进布包里,珍惜的把包袱重新裹好,才又问三斤:
“那两位姑娘呢?”
“少爷问的是鹿姑娘和阿蛮姑娘吗?”
“嗯。”
“她们好像在自己房间,需要三斤去帮少爷传话吗?”
丁云齐抬手扶了下额:“不用……”
“我问的是,让你住进来之后,她们自己也一直住在这钟楼里面吗?”
“是的。”
三斤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可三斤也很少能和她们说上话,为她们做些事。”
“那位鹿姑娘看起来跟画里的天仙似的,阿蛮姑娘又像是十项全能。”
最开始三斤一个人打扫整栋楼有些吃力,可阿蛮却看起来毫不费力,做事又快又有效率。
因为一直在用阿蛮给的银钱负责自己的吃穿用度,所以三斤总想着为她们做点什么。
虽然他每次做饭端上去她们也会接,可两位姑娘从不下楼用餐。
三番两次之后,三斤也不好意思老往人姑娘闺房门口跑了。
之后每天就只负责自己的吃用,帮忙打扫钟楼卫生。
丁云齐靠在椅子上听三斤絮絮叨叨地说完,长腿无意识蹬了蹬,转了转身下的椅子。
他一脸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听起来还挺神神秘秘……”
昨晚他们住的房子,比这钟楼布置可精致多了。
看起来像是富家千金的鹿宁,为什么不去住自己的房子,而是选择了这个钟楼?
他又想到她从头到脚偏西式的装扮,修长食指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精致的下巴。
“莫非,她偏爱这种西式的东西?”
“少爷你说什么?”
三斤并没有听清丁云齐的喃喃自语,下意识问了一句,也让他回过神。
“没什么。”
他深呼了一口气警示自己——
鹿姑娘什么的,可以暂时先放一边,眼下找父亲最要紧。
*
第二天清晨。
报童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吆喝着最新印刷出来的报纸。
“卖报了卖报了,夫人来一份儿报纸吗?”
同一座钟楼里。
他在楼梯处,静静等候着印有他寻人启事的报纸卖出。
她在自己卧室的窗台边,看着楼下因卖出报纸而欢喜到跳起来的小童。
阿蛮推门而入,手上拿的正是今天的晨间早报。
“姑娘,今天的报纸买来了。”
“辛苦了,阿蛮。”
[年少万兜整,坐断江南战未休,试问,天下英雄谁敌手?不孝儿云齐,跪守总角子地]
阅读完上面的内容,鹿宁合上了报纸。
“很鲁莽呢,我的命运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