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莱躺在地铺里，半睡半醒间好像听到白柳给谁打了电话，他没在意，放任自己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江莱神清气爽的下楼买了早饭，白柳在房间补觉。江莱想了想昨天晚上白柳的经历，就帮他把早饭放在冰箱里，并在冰箱上贴了个便利贴——

    【我有事先走了，早饭在冰箱里自己热，房钱打你账户上了，谢谢白老板的收留～】

    江莱在白柳住的小区门口站了一会儿，思考是坐地铁还是公交车去福利院，最后他选择——

    骑自行车。

    江莱：早起运动运动：）

    ——

    神殿

    白六看着“江莱”一路听着歌，骑向福利院，将身子一歪，靠在江莱身上，“你说——那个你能不能阻拦一场悲剧呢？”

    江莱眼睑微颤，并不回答。

    白六轻笑，用手轻轻挽起江莱的一缕长发，“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江莱阻止了了福利院的异常，我解开一层锁链，如何？”

    江莱想要推开白六的手顿了一下，直视白六银蓝色的眼睛。

    “当真？”江莱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但白六听清了。

    白六笑了一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江莱看着他，良久，回到——“好。”

    ——

    福利院

    院子里的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在院子里玩，有几个天生残疾的孩子被绊到了也没人搀扶，老师们在一边窃窃私语，讨论着如何从院长手中再赚取一些钱。

    忽然，福利院院长出现在三层楼的大门处，她鼻尖和脸颊两边有很多快要连成片的老人斑，让白柳想起了尸斑，这老院长眼球浑浊不堪，身躯佝偻，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质菌菇类的气味，看着孩子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件货物，她用沙哑的声音命令，“贵客要来了，你们准备准备，小林，你去接带他。”

    一个女人翻了个白眼，抱怨了一声，回了宿舍打算换一身衣服，遮掩自己身上的蘑菇味。

    一股能量缓缓覆盖福利院，将惹人注意的蘑菇味掩住，也给了那些枯瘦的孩子附上了一层虚假的活力。

    ——

    江莱骑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近乎于在城郊的福利院。

    江莱将自行车锁好，和门卫大叔打了个招呼 就进去了。

    江莱一进福利院就被几个孩子看到了，原本在自己玩玩具的孩子尖叫一声，向江莱跑了过去。

    “江莱哥哥——”几个孩子笑闹着往江莱身上扑，江莱也笑着接住他们。

    这是江莱在记忆里每个月都会进行的志愿活动，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江莱都会到城郊的敬老院或福利院帮忙，上次方点和江莱说她和陆驿站打算结婚了，想要领养一个孩子，江莱便想在福利院里帮忙找一个孩子。

    江莱一边把自己带过来的小饼干分给孩子，一边询问，“佳仪呢？怎么不见她？”

    一个十分瘦小的异瞳男孩一边吃饼干，一边说：“她在楼上……早上刘佳仪说他不舒服，老师就让她在教室休息了。”

    江莱摸摸男孩的头，和小林老师打了个招呼就向往楼上走。

    突然，江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往院长办公室望了一下，什么都没看到，就无所谓的继续往二楼的教室走。

    江莱很快就找到了刘佳仪所在的教室，他敲了敲打开着的门，“佳仪小朋友～”

    刘佳仪抱着一只小熊，将无神的双眼转向江莱，笑得甜甜的，“江莱哥哥——”

    江莱看到刘佳仪摸索着站起来，便站在门口，指挥她往门口走，“左边有张桌子……小心……你可以先试着碰碰看……好的，现在左转……很好，直走……对，很好……”

    当刘佳仪快要走到门口时，她不小心拌了一下，江莱手一伸接住了她，并摸摸她的头，“很棒！佳仪今天也顺利走到门口了呢！奖励小饼干一袋。”

    刘佳仪“嗯”了一声，摸索着打开袋子上的蝴蝶结，先往江莱嘴里塞了一块小饼干，确定江莱已经开始嚼，这才又拿出一块饼干，像一只小仓鼠一样开始小口小口得吃。

     江莱看着刘佳仪乖乖巧巧的样子，不禁怀念起以前养过的江景和小昭，开始思索如果和佳仪的哥哥沟通，能不能把佳仪变成自家外甥女。

    江莱正思索着，忽然感觉好想闻到了什么菌菇的味道，这味道里好像还混杂着一丝丝铁锈味，很淡，但江莱还是闻出来了。

    江莱不禁转头看向楼下，却从窗户玻璃上发现“小林老师”好像一直在盯着自己。是错觉吗？江莱觉得不是。

    江莱用两次掀翻酒厂的经历发誓，这个福利院一定有问题。

    江莱抿了抿嘴，选择先哄住福利院里的成年人，回家再查。

    很快，中午，江莱被老板的夺命连环call喊回了公司。

    依旧坐在教室的刘佳仪“目送”江莱远去，将自己怀里的小熊越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