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医接过后看了眼,
温太医的确有几味不太合适,容我考虑考虑。
太医院院首出现在这里,众人就像吃了颗定心丸,紧张的氛围稍微得到了缓和。
两人在帐篷里商议了一上午,拟定了一张新的方子出来。
大夫们熬煮好后给病患服下,效果有所增加,可红疹和发热的症状还是存在。
陈大夫方子都改了五六次了,还是没用,难道真的没法子了么?!
陈大夫悲痛不已。
温太医这可是疫病,哪有那么容易解决。
温太医活了这么大岁数,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哪怕到此刻也显得淡然自若。
柳凝歌翻阅着医书,没空听大夫们抱怨。
温太医瞧瞧,丁王妃身为女子都这么沉稳,你们几个大男人好意思在这发牢骚么
”温太医语气里满是嫌弃。
济世堂大夫个个羞愧不已,低着头不说话。
温太医训诫完大夫,又看向了正在看医书的女人:
温太医王妃,你一天一夜没合眼,再这么熬下去自己都得病倒了,赶紧去睡一觉吧,这里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白珂附和道:
白珂是啊,病患们离不了王妃,若您真病了,事情只会更麻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柳凝歌被念叨的头疼,只好合上了手里的书,
柳凝歌行吧,我去睡一觉,有事喊我。
白珂好。
主子总算能踏踏实实睡一觉,白丫头别提多高兴,客气的为温太医奉上了一杯茶,
白珂您老先忙着,我去看看陈小姐。
温太医去吧。
白珂撑伞去了陈月所在的帐篷,还没踏进去,就听里面传出了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是……黑蜘门首领刘耀文?
啧啧,果然是情深意重,这么快就赶来看心上人了。
白珂没进去打扰他们,默默转身离开。
陈月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男人蒙着面,眉间紧拧着,
刘耀文你不该出城。
陈月现在说这些也迟了。
”陈月轻咳几声,淡淡笑着,
陈月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刘耀文可我不高兴。
”自从相识之后,这女人总是多灾多难,之前落水险些丧命,这次又染上了疫病。
若非碍着身份,真想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免得再出现意外。
陈月好了,别皱着眉头了,你这些天做什么去了,这么久都没露面。
刘耀文杀人。
刘耀文一向沉默寡言,可每次说出来的话,都能噎的陈月半天说不出话。
陈月其实杀人不好,你可以尝试着做点别的。
刘耀文我只会这个。
陈月那你想不想离开黑蜘门?只要你想,我可以求爹爹给你安排其它事情做。
这话实在太过天真,刘耀文听着莫名有些想笑。
刘耀文我不想。
那种地方,岂是想走就能走的,他这一生,唯有死,才能脱离黑蜘门。
陈月沉默了会儿,脖子上的红疹痒的要命。
她伸手去挠,却被男人攥住了手腕,
刘耀文别抓,破了会更难受。
刘耀文的手很粗糙,掌心全都是茧,明明触感不是很好,陈月却感觉整个人飘在了云端。
也许是烧糊涂了,她不知哪来的胆子,不管不顾的抱住了对方的腰。
陈月我也许活不了太久了,为了不留遗憾,我想把藏在心底的话都告诉你。
男人没推开她,也没回应,只是沉默着站在那。
陈月我喜欢你,想嫁给你,想与你共度一生,白头偕老。
对于世家小姐而言,说这些话可谓惊世骇俗,陈月耳根红的快要滴血,浑身都在轻微颤抖着。
帐篷里一片寂静,她咬着唇,试探问道:
陈月刘耀文,你听见了么?
刘耀文听见了。
陈月那你愿意么?
刘耀文手掌落在了她头顶,轻轻揉了几下,
陈月等你身子痊愈,我再给你回答。
刘耀文那我们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
陈月不反悔。
陈月笑意盎然放开了他。
有这个回答就足够了。
柳凝歌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才醒,有了足够的睡眠,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她洗漱好后去了温太医的帐篷,一进去,就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柳凝歌出什么事了?
温太医犹豫了会才开口,
温太医王妃,贺将军染上瘟疫了。
柳凝歌什么?他不是在诏狱里么,怎么可能染病?!
这次的瘟疫虽然可怕,但在最初就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贺峻霖从始至终都没有和病患直接接触过,怎么可能染上?
温太医我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将病患的东西带进了诏狱。
柳凝歌呼吸急促,思绪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幕后之人有本事让贺峻霖染病,就证明也能让京都内其他人染上。
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一切?丁竹,柳若霜,还是贾诗灵?!
温太医:
温太医王妃,您先冷静一下,我已派人将药送去了诏狱,贺将军服下后,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柳凝歌得立刻封闭诏狱,再将里面所有人带到城外隔离。
温太医这事我也跟皇上提了,皇上答应了,午后他们就会被送到这里。
柳凝歌紧绷的神经依旧没有任何松缓,
柳凝歌得想办法把始作俑者揪出来,否则这事永远无法平息。
温太医这一点老臣就爱莫能助了。
温太医显得很疲惫,
温太医药方又改进了两次,染病的人高烧退下去了,但传染性还在。
柳凝歌能保住性命就是好事,封闭的镇子里情况怎么样了?
白珂:
白珂里面的百姓闹得厉害,粮食物资被抢购一空,许多穷苦之人跪在街市上痛哭不止,骂的很难听。
柳凝歌让他们骂去吧,只要病控制住了就行。
目前形势正在好转,她得想个办法把罪魁祸首抓出来。
柳凝歌阿珂,你进城一趟,替我送一封信给高大人。
白珂是。
千里之外的北疆——
丁程鑫刚从战场上下来,手臂与肩上不慎被刺中了几刀,血水染红了衣襟。
贾牧山寒儿,伤势没事吧?
贾牧山担忧问道。
丁程鑫没事,一点皮肉伤。
贾牧山那就好,这次仗打的很漂亮,蛮子被赶到了十几里外,估摸着能消停一两个月。
丁程鑫嗯。
军医为丁王处理着伤,血肉模糊的伤口被缝合,再撒上一层药粉。
左航王爷,京都有信传过来了。
左航拿着信走进营帐。
丁程鑫嗯。
丁程鑫接过信,展开看了眼后,猛的站了起来。
贾牧山吓了一跳,
贾牧山怎么了?
丁程鑫京都出事了,师父,我得立刻回去一趟,这里就交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