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解救夔牛（2）

田灵儿眼看陆雪琪抢先动手，也驭起琥珀朱绫，向著场中飞去，转眼间接近到光幕的另一侧，突然间杀出一道绿色身影，正是魔教小公主碧瑶。

一声尖锐的口哨响起，碧瑶和青龙同时一道药粉打在田灵儿和陆雪琪身上。

也就在这个电光火石时刻，碧瑶右手虚空一拉，硬生生将一枚铁锥顶了出来。

顿时，红光剧烈晃动，整个困龙阙法阵电芒乱闪，阵脚大乱，特别在田灵儿面前之处，片刻间赫然破开了一人多高的空洞。

红色光幕之内，奇兽夔牛一声长啸，声动四野，单足发力，向著这里的空洞冲了过来。

田灵儿吃了一惊，赶忙驾着红菱向后急退，没有想到夔牛应着药味迅若闪电，不舍地追来，田灵儿大惊失色，只见一张血盆大口冲著自己而来，腥味扑鼻，一时吓得呆了，竟是一动不动。

张小凡惊骇之下，迅速冲上前去，烧火棍青光闪闪，猛地打向夔牛头部。

狂风暴雨中，那夔牛不愧是亘古奇兽，竟然不躲不避，那张可怕的血盆大口又一次当头咬下。

远处众人一阵惊叫，面色苍白的田不易和苏茹一起冲出，无奈相隔太远，眼看就差了数丈之远，难以施救。

但田灵儿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也不甘束手就死，情急之下，双手连连挥动，琥珀朱绫如红龙行天，在她头顶挡住，只望能将这巨兽挡上一挡，便能有空隙逃出，而与她站在最近的张小凡也再次纵身扑来。

不知是不是琥珀朱绫的红光与刚才困龙阙的红光有些相似，夔牛眼中狂怒之色更重，“犴嗷犴嗷┅┅”大吼声中，简直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咬了下来。

一经接触，高下立判，琥珀朱绫被夔牛那巨口直压了下来，田灵儿脸色煞白，双膝一软，生生被巨力压的坐到了地上，尘土飞扬，这时她眼角却望见张小凡已到跟前，急道∶“小凡，你快走！”

张小凡何尝不知这奇兽太过强横，太清实力也无法与之抗衡，不过在这天地变色、风云变幻的那一刻，在那凶恶巨兽之前，那一个身影这般脆弱的女子，他怎可放弃？他怎能不管？

他握紧了烧火棍，咬紧了牙关，一个健步，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闯近了巨兽与田灵儿之间，张开双手，大声吼叫。

夔牛向天嘶吼一声，巨大身躯腾空而起，巨大单足直向张小凡踩去，这威势之大，在场众人无不心惊。

张小凡重重喘息著，全身的骨骼彷佛都要碎裂一般，慢慢抬头，满目之中，都是天空中那片压下来的黑暗！

一道金色的、庄严的光芒，悄悄迸发，伴随著一道青色的光芒。

握在少年手中的烧火棍上，无数细微的血脉一般的红色血丝，突然一起发亮，阴影之下，彷佛燃烧生命一般的鲜血流淌著！

金青交织的光芒，赫然从烧火棍绽放，映亮了他的脸庞，缓缓在他身前，就在烧火棍顶端那颗青色的噬血珠上，现出了一个佛家真言。

随即，彷佛就像与这个真言共生一般，在“卍”字的底盘，隐约又出现了一个青光闪烁的太极图案。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惊呆的田灵儿忽然身子一轻，整个人向後飞去，却是陆雪琪将将赶到，将她迅疾地拉出，然后冲了进去，与张小凡一同张开双手，向天顶住。

张小凡双膝一软，七窍都流出了殷红的血来，悄悄滑落，滴在烧火棍上。

力竭的夔牛终于翻了个身，重新跃入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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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梵般若！这是大梵般若！” 黑暗之中，只听见苍松道人大声地惊叫到。

接着，背後远处，天音寺僧人纷纷越众而出，包括法善在内的众僧人无不惊骇莫名，指著张小凡喝问∶“你怎麽会修炼我们天音寺的大梵般若真法？”

“不错，就是噬血珠，不会错的！”

“他手中法宝的顶端那颗圆形之珠，血丝绕体，刚才对夔牛又有吸噬之能，一定就是八百年前黑心老人的噬血珠！”

忽然，彷佛恶梦还没有醒来，又一声惊讶的呼喊，这次是魔教之中青龙的声音。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论是魔教中人还是正道，尽皆变色。

田不易面色铁青，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握著赤焰仙剑的手上青筋暴起，所有的青云门弟子，都彷佛第一次看到怪物一般，惊愕地望著这个人，这个遍体鳞伤的少年。

众皆哗然，个个面带惊骇神色，只有张小凡，什麽都听不到了，他慢慢的、慢慢的转过身来，费尽了全身力气，直到，他面对了所有人。

陆雪琪深深、深深地看着张小凡，一声不吭，默默地站在张小凡身旁。

一只冰凉的手掌，带着微微的颤抖，抚过张小凡的发梢，彷彿梦语一般的声音，在这个风雨之夜，低低地道：“别怕，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轰隆！”雷声彷彿震裂了夜空，震碎了心魄。狂电闪处，风雨呼啸之中，冰冷雨花如妖魔一般狂舞时分，那一张温柔的脸，那一双温柔的眼，如幽梦中最甜美的身影，陪在身旁。

田灵儿也上前了，在风雨中，依在他的另一边，低声自语，对着张小凡，又彷彿是对着自己深心，轻轻，轻轻道：“你救我护我，不惜自己的性命，我便一般对你了。

你心中苦楚，天知我知，我不能分担你的痛楚，便与你一道承担。总希望有一日，你能与心中爱人，欢欢喜喜在一起的……”

话声越来越轻，渐渐消逝。风雨更狂，那身影这般柔弱，若风中受伤的小草，摇摆不定。

张小凡心头恍惚，如梦似幻。

夜色黑沉，苍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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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仿佛传来鬼王若有若无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