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喜怒人自知,但是来自京城的纷扰却是想躲都躲不掉。
所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何子胥低沉着脸,手中拿的正是今天京中来使带来的诏霍恬一众入京的诏旨,只是这个时节来旨属实是不太平常,也不怪何子胥多想。
虽说北匈奴战事已平,但是边疆仍有战事,此时诏主将回京,若战乱再起?!嘶——况且羌羝局势已定,只待最后收尾,大可等霍不疑那边平乱一同召回,为何刻意要此时召回。
怪怪怪!
何子胥这边一时没有头绪,却深知此事定牵连许多,当即就奔着霍府而去。
“咳咳咳!”
作为霍府大熟人的何子胥自是一路畅通无堵,况且他又心急京中有变,几乎是不待通传,问清楚霍恬的方位就直奔而去了,自然就忽视了小厮剩下的半句话。
“秉何将军,四公子在书房……”云姑也在旁。
于是畅通无阻的何大帅,心中反而被堵得一滞,一口气没上来就咳嗽起来,颇有一种自家的白菜被拱了的感觉,当然不是猪,霍恬这般作为,这般样貌,怎么滴都是一只风姿飒飒的头狼,但是这也不能掩盖自家白菜被拱了的事实。
要说这青天白日,呀呀呀,这二人真是,真是有辱斯文。
气急败坏的何大帅,气的话都说不出来,更不用说来此的初衷了。
只是当事人二人却是不明所以,他们做什么了吗?为什么能把小舅舅气成这样。
不得不说霍恬不要脸,这就跟着叫小舅舅了?谁同意的?!
好吧,言归正传,小脸红扑扑的楼甜小朋友,乖巧的退居一旁,软糯糯地叫了一声
“小舅舅”
就依偎着霍恬,躲到了他的身后,别以为她看不见,小舅舅在听见自己叫他之后,脸更黑了。
反正甭管发生什么,三十六计,躲为上策。
霍恬低头笑看小姑娘偷偷露出的半个红扑扑的小脸蛋,伸出宽大衣袖下的手指为女孩整理好毛茸茸的头发和有些发皱的衣襟,才忍住笑意,朝着何子胥的方向开口。
啊!不行,让我冷静一下,这是见多识广,沉稳端庄的何子胥老将的心声。
所以说,要不说误会是件好东西。
霍恬见何子胥这副模样就知道,这定是误会了什么,但是他会解释吗?显然并不会,反而添油加醋地就一本正经的开口。
谦逊地行礼,继而彬彬有礼的称呼
“不知小舅舅今日来有何要事?”
小舅舅?!你凭什么叫小舅舅?我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何子胥又惊了,险些原地晕厥,好在多年练出的大心脏拯救了他一命。
霍恬逗也逗够了,这才伸手,将藏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拔了出来,状似无意地谈论
“小舅舅,甜甜今天的发型您看可好?子安这一双粗手,想来也是可以做一些精细活的,您说是否?想来以霍何两家的关系,子安称呼您一句小舅舅应是不打紧的。”
宛如谈论今天天气一般,点明了事情的缘由,当然还是使了点小心机的,虽是解释,但是并没有明明白白地将何子胥的担忧的根源解决。
所以说,未来,何子胥这个小舅舅还是得心梗那么一下下。
至于小白兔的外表,小狐狸的内心的楼甜小朋友,也不傻,她攀着霍恬,饶有趣味地看自己的小舅舅脸上的颜色由黑不隆冬,变成红不溜秋,惊奇于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怎么能变出这么多颜色。
如果被她的小舅舅知道外甥女现在的小心思,恐怕也只能说一句“家门不幸”
“小舅舅,您喝茶。”
甭管心中怎么腹诽,这面上总还是那只乖巧的兔子。
又是倒水,又是顺背,伺候小舅舅那是地地道道的。
只是眼瞅着自己小舅舅好像是顺过来点气,楼甜的狐狸尾巴明显的晃了晃,纯真的开口
“小舅舅,您还没回答子安哥哥的问题呢。”
咱就是说,这回事能不能抛掉了?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将将顺过一口气的何大帅又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