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49%

你的每一次靠近，我都清醒地沉沦。

——题记

几乎是一口气说出来的话没有给对面的人喘息的机会，说话的人手心开始冒汗，肾上腺素不断分泌。

“所以，”蔡宥安的气息微微颤抖，努力平复心情再次开口，“也许你选择隐瞒自己是不想让消极情绪影响到我，可我说过要做你的树洞，现在是，以后也是，你可以把我当成世界上的另一个你，就像……”

蔡宥安开始哽咽，呼吸的频率已经跟不上喘息的频率，对面的人依旧沉默，面对着天花板也许有相似的表情，也许没有表情。

蔡宥安：“就像……舞台上的我们，拥有天作之合的默契一样。”

蔡宥安把自己的哽咽吞进胃里，她能想到的、想说的都说了，她不知道李佳恩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甚至不知道那些话会不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李佳恩的指尖神经末梢一直感受着那人的脉搏跳动，她想要让自己的心跳与那具身体融为一体，她决定把心交给她。

“你在安慰我，对吧？”李佳恩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谢谢你。”李佳恩将周围的空气深深吸入肺里再呼出来，“刚才麻烦你了，剥夺了你的睡眠时间。”

蔡宥安一头雾水，“这叫什么话，咱俩都当了两年室友了就不能这么客气了，我现在是你的树洞，你对我怎么样都不为过。”

面前人的睫毛在黑暗中闪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她跟蔡宥安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不是李佳恩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明明三年前还能光明正大地享受蔡宥安的感情，明明那个时候还能感受到角落里灼热的目光。那个时候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这个小自己四岁的少女当作普通朋友。

那个时候有人说，蔡宥安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在人声鼎沸里静静地看着她，但缺少接近她的一个名分。

她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也许是从蔡宥安的感情被摆上台面的时候，李佳恩开始手足无措。

那一年，上海封城，cp超话成立，349多了一个人的痕迹。

也许是从年初的那次吵架，李佳恩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多在乎她。

二十多个未接来电，五十多个未读消息，都在昭示着无法被藏匿的心情。

她完全可以把蔡宥安当成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在每一次不约而同的舞台设计，在每一个镜头下的眼神交流，在每一个失眠的夜晚。她们两个在某种程度上很相似，相似到仅凭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相似到同一个屋檐下都极少发生争执。

李佳恩松开握着蔡宥安手腕的那只手，翻了个身面对着蔡宥安。

“那就晚安吧，我的小树洞。”

蔡宥安愣了一下，随即对着黑暗露出浅浅的微笑，尽管对面的人可能看不见。

“晚安。”

李佳恩合上眼的一瞬间，自己的心跳与对面的脉搏实现了频率的对接，两颗心在不同的胸腔里互相倾诉。李佳恩真正把心交给了蔡宥安。

我们相遇在夏天，可夏天从未结束，至少现在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