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35%

蔡宥安哑然失笑，她知道赵天杨在努力安慰自己。

蔡宥安：“谢谢你。”

“谢什么，”赵天杨装作莫名其妙的样子，“本来就是嘛，这种经济损失不得考虑一下啊？”

蔡宥安真的笑了，发自内心的。

赵天杨也笑了，欣慰的笑。

外面早已被黑暗笼罩，路灯下的雨点像是射在地上的金色的针。

店内顾客快活的交谈声夹杂着火锅沸腾的声音，赵天杨隔着薄薄的蒸汽看向蔡宥安。

赵天杨：“虽然这顿饭是咱俩的庆功宴，但是咱们不谈工作，就聊天。”

“好啊，”蔡宥安来了兴趣，“我想听你讲故事。”

“讲什么？”

赵天杨有点心虚，她不怎么擅长讲故事。

蔡宥安深吸了一口气，将火锅的香气吸入鼻腔。

“就讲悠唐的从前。”

赵天杨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好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段时间了。

她是从什么时候没有提起过悠唐了？

两年前，遥远得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当年从北京南下的那一批人，在上海安定下来之后就仿佛再也没有怀念过以前。

悠唐的热血，凝聚在心间，照亮了长夜。

摘星种树谈理想，最爱的人在悠唐。

赵天杨沉默了许久，始终觉得这段尘封已久的历史段艺璇来讲要合适的多。

“这……我都不知道从哪开始讲……”

蔡宥安的睫毛闪了一下。

“就从你去北京的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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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艺璇和杨冰怡在床位处坐下。

被铺上地毯的地板还不算很凉。

墙上的空调早就被杨冰怡打开，向上调到二十五度。

草莓甜酒的味道不会很快消散。

杨冰怡进门不久就注意到桌子上两个满满的一次性纸杯。

粉红色的气泡在被子侧壁上呼吸着。

它们一个个感受着酒精的充实。

“她喝了这么多吗？”

拿起空瓶子的杨冰怡对段艺璇发问。

惊讶的语气似乎并不相信。

段艺璇从鼻腔里长出一口气，两只手撑在膝盖上摇了摇头。

“我又不是亲眼看着她喝的，她刚来没多久，就是我给你发微信的时候。”

段艺璇撑着床沿站起来，走到桌子旁边准备收拾残局。

“来的时候就晃晃悠悠的，唉，两个别扭人。”

杨冰怡：“你肯定知道点什么，要不然她为啥会找你诉苦。”

杨冰怡倒是很会抓一些小细节。

段艺璇的动作在杨冰怡话音刚落的时候停下。

但只是片刻的迟疑。

她继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收拾着东西。

借口可以有很多的，只要你愿意费脑子去想。

段艺璇确实是那种不喜欢花太多脑细胞在其他人身上的。

有时候从她破坏东西的频率上就可见一斑。

所以她选择的借口只有唯一一个。

段艺璇装作无意识的抬头。

跟杨冰怡对视的一瞬间，段艺璇又看向地上的垃圾桶。

“我应该知道些什么呢，你觉得？”

段艺璇把两个一次性纸杯扔进快要溢出来的垃圾桶里。

先抛出的问题似乎能给自己赢得不小的喘息机会。

至少段艺璇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