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属实

故事讲到这里，乐嫣倒是有点意外。

乐嫣“死了？”

就这么死了吗？

皓都“嗯……但故事还没结束。”

看出乐嫣的疑惑，皓都继续道——

——“小娘子一睁眼，发现自己没有死，反而成为了一名金尊玉贵的公主，而且，这位公主与她的容貌一般无二。”

——“她以为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像是迷失在沙漠的人临死前看见的绿洲一样，虚假不堪，一闭眼就散了。”

——“但是，她能清楚地摸到眼前的金银珠宝，吃到每一口珍馐美味，于是小娘子明白了，她真的重生在了一位与她容貌相似的尊贵公主的身上。”

——“小公主的阿耶很疼她，小公主的堂姊很爱护她，小女娘享受着他们对小公主的爱，高兴的同时又愧疚不已，她是个小偷，偷走了别人的身份。”

——“小娘子遇见了一位杀手，这位杀手冷酷无情，之前救过公主，所以很清楚公主的习惯，小娘子害怕被发现，一直避开他走。但很快，因为一次意外，小娘子救了犯错的杀手。”

—— “她知道了，杀手不像表面那样冷酷，也有一颗柔软的心。小娘子想离开这里，因为占据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实在心不安，她找了许多江湖术士，终于联系上了小公主。”

——“可是她们却交换不回来了。小公主告诉小娘子，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木已成舟，除了欣然接受也没什么别的法子。”

——“小娘子开始学着如何做一位合格的公主，体察民生，努力读书，强身健体，她渐渐明白了，阿爹阿娘当日为什么会抛下自己，在国家面前没有小家。”

——“小娘子帮助百姓造了更加省力耐用的劳作工具，造了更加精巧绝伦的水车，造了更加省材料更加坚固的房子，在这个过程中，她慢慢和杀手相处。”

——“杀手爱上了小娘子，小娘子亦爱上了杀手，后来他们跨过鸿沟，终于在一起了，就在即将订婚的前夕，小娘子不知何故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失去这几年记忆的小公主。”

皓都“错的终究是错误，最终回归原点。”

皓都的语气里有怅然，有悲伤，有颤抖，却唯独没有肝肠寸断般的绝望。

因为在他心里，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即使耗尽一切，他都要再见少商一次。

乐嫣“你，”

聪明如乐嫣，早已听出来皓都故事里的杀手，小娘子和小公主指代的是谁。

只是，这个故事，太过荒谬……

乐嫣“你在同我玩笑？”

屏风内的人，语气不明，略带疑惑，皓都轻抿一口茶水，又放下杯盏，叹了片刻，只道：

皓都“公主，…臣所言，句句属实。”

似是害怕乐嫣不信，还不待她回答，又补充：

皓都“臣与少商，心心相印，只是命运弄人，终究是错过了。”

苦笑一声，他只觉得自己这一生命运多舛，所爱之人皆无法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