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

乐嫣见到她，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对她说道：

乐嫣"阿母，你来了。"

萧元漪走到她身边：

萧元漪"阿母知道你累着了，特意让人做了些吃食，咱们一边吃，一边走吧。"

她感慨万分，拉着女儿的手说：

萧元漪“幸好你没事，否则，真怕是……”

她眼眶隐约可见血丝，本是个飒爽性子，说不来那些柔情似水的话，又因为常在军营之中，习惯了命令式的语气，才会让人感觉不到温暖。所以，对乐嫣说出那番话来，实在有些勉强，只能戛然而止。

词不达意。

不过，乐嫣倒也不介意，她只是淡笑道：

乐嫣"阿母放心，我没事。"

两人往府中走，路上遇到程家的下人，都恭敬地对两人行礼。

萧元漪“用过早膳没有，我特意让人做了你喜欢吃的，多少吃一点吧。”

乐嫣“好。”

而此时，程老夫人听说乐嫣到了，心中百味陈杂。

她的孙女，她不甚了解，从小到大，性子睚眦必报，比起葛氏的姎姎，实在是看不下眼，虽说她也不怎么喜欢姎姎吧……

但如今，她跟前一个尽孝的都没有，看着万老夫人儿孙环绕的情景，到还真是心里痒痒，有点小羡慕呢。

再说乐嫣如今为程家带来了富贵，性子也淑良不少，加上姎姎的叛逆做对比，她倒真想同小孙女相处相处。

是以，她还想着少商回来之后能来看看自己。

只是程老夫人不明白，碎了的玉，是拼不回来的，乐嫣终其一生，都不会原谅她的，乐嫣会膈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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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菜，全是按照乐嫣的口味做的佳肴，萧元漪亲手盛了汤递给乐嫣，乐嫣笑了笑，喝完了。

萧元漪关切地看着她。

萧元漪“昨夜之事，当真凶险，与人周旋是最累的，嫋嫋多吃些。”

乐嫣"谢谢阿母。"

乐嫣甜甜地笑了笑，恍惚间想起刚回府的那一日，问萧元漪“阿母可知我爱吃什么”，那时她回以乐嫣的是沉默，而现在，她却记住了她的喜好。

那时候的乐嫣想，她不会替少商不想原谅萧元漪，可如今，她又该怎么做呢，她终究不是那个自襁褓就被抛下的小女娘，即拿不起也放不下，这种滋味，真是难受。

萧元漪"怎么了？"

察觉到女儿的失神，萧元漪问道。

乐嫣"阿母，我想休息了。"

也罢也罢，想让那些烦人心绪的事情都一边去吧，折腾了一晚上，她想好好睡一觉。

萧元漪"也好，你先去休息吧。"

毕竟也该累着了。

乐嫣"谢谢阿母，那阿母也早些歇着吧。"

萧元漪(点头，情绪复杂)"去吧。"

萧元漪笑盈盈地看着她，目光柔和，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又似乎，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