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

第四军团乘坐的是从杏霜港启程的曙光号，玉霏清和另一名金眼红发的军官住在七十三号船舱，玉霏清四处敲敲舱壁，确认是否坚固。

“你再敲着漏水了。”他在明亮的船灯下看书。

玉霏清平静地回答：“玉氏军火的东西从没漏过水。

“你又不是制造商。还有半个小时开船，互相认识一下，准尉楚肆音，送走了八个战友。”

“玉霏清，上校，四个。”

楚肆音咬着笔尖：“还真是制造商。你不在银行做着，来打仗干嘛。”

玉霏清踩上床，从自己的箱子里取出一只匣子，玉霏清输入密码，外部的齿轮开始转动，几秒后盒子缓缓开启，里面全是扑克牌盒，他抽出一盒描金纸牌，他一边洗牌一边回答：“和你一样。”

“为了编制你何必呢？坐在办公室里赚钱不就挺好，你会玩牌？”

“会。”玉霏清随手将牌开扇，他带的全都是收藏牌，和廉价扑克牌没法比。他把一摞放在楚肆音那一侧。

楚肆音把牌推回去：“牌不错，下次休息，我也弄一副。”

然而大部分人一上战场就回不去了，打败他们的不单是敌军，还有丧尸。

在二十分钟的等待时间中，他们一言未发，只是重复擦枪，玩牌，看书……

玉霏清始终用一把半透明的扇子挡住光线，为了保证光线充足，玉氏统一会把灯光设计在床位正上方，而且墙壁刷成了白色。所以士兵在踩点之后就会带上扇子或者一本书遮挡光线。

军舰缓慢开启，大约一天一夜后就会到达怒潜海的千雨港。港口城市都有大量兵营。

前提是运气好，如果遇上冰山还会更糟糕。但是绝对不能让雷系清除冰块，否则就会从耽误航程到全部死完。

楚肆音去厨房喝了杯茶，他的军衔还不够把东西带进船舱吃。管道里会定时给玉霏清送食物,校级军官需要尽量减少露面次数，有狙击手专门瞄着军官打。

甲板上士兵执行水手的义务，月环的军队没有配发足够的船员。

两个小时后玉霏清一侧的管道里送来一瓶咖啡，咖啡是军官特供，士兵需要大量热量，只能食用高糖高热食品，所以热量只能在军官身上克扣。

“我们在和平时期拿更多的钱，战争时期少一点无所谓的。”楚肆音无所谓地舔了舔茶渍，面对着墙，接过玉霏清扔来的咖啡：“你不喝吗？”

“我不喜欢喝咖啡，我来之前喝了足够的白兰地。”玉霏清对此做出了解释。

他的一切都很安静，走路都没有声音，如果玉霏清不把咖啡照着楚肆音砸，对方根本不会发觉，可是，楚肆音是背对着玉霏清的。

玉霏清躺下去，把牌整理好，他的衣服口袋里有另一幅玉氏的内部发行牌，玉氏的人实在太多了，多到高官就有五十六个。

情报网目前还没出乱子，玉霏清希望更快的情报能救他的命。

午饭是一份沙拉和一块三明治，楚肆音从厨房回来以后就暴怒了起来：“这种东西他怎么不扔到海里，变质骑着车追我们都赶不上我们上岸的时间！亏他想得出来，硬面包和生菜叶子，这种东西到早市上都没人吃！”

玉霏清被吵的没有办法：“你又不上前线，你吃那么好干什么。”

“吃的差一点也无所谓，但是你不能拿压箱底的菜敷衍我啊！”

玉霏清把书扣到床单上：“你把军装上的星月勋章去掉，去普通士兵餐桌不就好了。”

楚肆音愣了两秒，接着从箱子里掏出一盒压缩饼干：“下次就去。”

这也不奇怪，只要不带易腐烂变质，而且具有危险性的食物上船就是被许可的。

危险性包括室友可能抄起枪托就把此人敲晕直至到达目的地，并且迅速把东西密封扔进海里。

这条规定是因为有人带了发酵后的东西进船，被三名室友殴打至昏迷，那盒鲱鱼罐头被全体投票，经过密封后扔进了焚化炉。

玉霏清没带食物，他只带了一瓶白兰地。如果能回去，就在庆功宴上开，如果回不去，就让活着的人开。

半夜的浮冰猝不及防，他们只感到了震荡的船体。楚肆音从床上一跃而起，军装时刻在身，他猛地把枪拍到桌子上，匆匆离开房间。

纪律有规定，绝对不能剧烈奔跑。

玉霏清趁着空隙，阅读对温肖云的调查，这项调查已经持续了很久，但是由于时间问题，持续至今，玉霖凌系统不养闲人。

姓名：温肖云，性别：男，岁数：25，能力：风异能者，外貌：黑短发有两绺白色，蓝色瞳孔，身高：187厘米，体重：80千克，标识物品：金叶手环，职业：检察官，路线：早九点前往政务大厅，工作至六点，前往玉霖凌饮料店总店至九点，前往晨曦街3号，在晨曦街至白灯街附近巡逻至十一点（随具体事项变动）。喜欢的电影：《复仇大帝》，喜欢的音乐：《暴风雨夜》，喜欢的饮料：白兰地，喜欢的食物：棉花糖，俱乐部：风欧鸡尾酒俱乐部......

玉霏清按了按眉心：“有必要这么详细吗？”情报到路线后他就不需要了，可能是习惯使然的过度调查，如果他在荒原上杀了温肖云就没那么多事了，只不过黑衣男的出面的确令人震惊。

“校级军官进入船舱，在险情结束前禁止出门。”三分钟后舱门齿轮转动了几次，全部上锁。

直到浮冰被清除之前，他们都会留在船舱，直到一路畅通。

期间，广播会一直播放音乐或电台以确保他们能保持心情愉悦，孤独和恐惧是能杀人的。

逆风塔上，总统对着巨型屏幕道：“继续研究吧，诸位。”研究罐里，都是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