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
“我拦住他们 ,你快跑!”
张生抱着粗壮的木头显得有些吃力,但还是将钟晴紧紧护在身后。
他的确想去游荡江湖,甚至现在也有这个想法,但他的生活中多出一个钟晴的时候,一切都不再朝着遐想中去发展,可他依然心甘情愿。
“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张生只是对身后的钟晴微微一笑,然后面色凝重地看着茅山黑道。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的命,但她是无辜的,你放她走,我的命你拿去。”
“好啊。”说着茅山黑道掌心凝起一股法力,眼看着就要拍向张生。
张生紧紧闭住双眼,却还是坚定不移地站着钟晴身前,不曾有丝毫退缩。
胡四急忙阻止道:“等等!”
“不行,不要杀他,要杀就杀了我吧。”钟晴推开张生,直直跪在茅山黑道面前。
张生的确让她身心疲惫,但谁让她爱他呢。女子在爱情面前总会做到最大的宽恕。
胡四:“钟姑娘,你这样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他在婚礼上逃婚我怨他,但现在我更爱他。”
张生也跪在钟晴身边,心中又喜又涩,他从未想过他逃婚未见的新娘就是钟晴,看着身旁的女子欲言又止。
“我……”
钟晴对张生摇摇头,曾经恨他怨他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只想他能逃离险境,一世平安。
人们总是在最后关头方能如梦初醒,看清一些事实,即便他曾有所察觉。
“我坐过张家的迎亲花轿,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所以我愿意也有资格替他去死,只求你们能放过他。求求你了胡四,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他。”
胡四看着一同跪在地上的两人不禁皱起眉头,又看了看一旁神色冷漠的茅山黑道。
他们骗他实在是不可原谅,却也不至于让他们在他面前丢了性命, “你们为何骗我?”
张生闻言,警惕地护着钟晴,对胡四说:“是我贪生怕死,所以才骗你的,你要杀要剐冲我来,放过她。”
茅山黑道说道:“胡四,你若是不动手那我就代劳了。”
“你为何一定要杀他们,你自是看到了,张生对钟晴是有情的。”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就算现在情深似海,保不准以后恩断义绝呢,你们男人说的话从来就不可信。
你说你爱陶婉,可你却不理会她是否平安,为了一个与你拜过两次堂的逃婚妻子和一个骗你的男人在这儿拖延时间。
呵!胡四啊胡四,这就是你的爱吗?我可真替陶婉感到不值。”
茅山黑道满是讥讽,复又眼中神色一变,不怀好意地看着胡四,缓缓道:“陶婉,你看呢?”
茅山黑道话音刚落,一道光芒闪过,陶婉已经站在了茅山黑道身边。
林中布满了茅山黑道的阵法,陶婉来了,她自然是知晓的。
忽然感觉身体靠上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蓝衣与白衣相叠,陶婉已经被胡四拥入怀中。
“婉儿,我回来了。”
陶婉愣了愣,随后转身,抬手抱住胡四的腰,将自己向那温暖的怀中缩了缩,“我知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而我也相信你。’
茅山黑道冷哼一声:“陶婉,人家拜堂成亲的妻子就在这儿呢,你这样不太好吧。”
陶婉从胡四怀中探出头,“看我们如此,你是不是嫉妒了?我相信他。”
“你!”
胡四含笑看着陶婉,听到她被困到现在,他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但张生和钟晴是凡人,他不得不顾及这两人的性命。不过幸好,幸好她没事,若是她出什么事……不,不会出事!
心中百转千回,胡四倒是理解方才钟情为何愿意为张生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姑娘,看你只身一人,你的那些伙伴怕是已经觅得良缘离你而去了吧,你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去重新开始呢?”
茅山黑道被两人气得浑身发抖,“废话少说,今天我先杀了张生,再找你们算账!”
胡四迅速出手拦下了茅山黑道的招式,茅山黑道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飞身而起,与胡四缠斗起来。
“你们快走吧,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暼了一眼钟晴身上的大红喜袍,陶婉别扭得将它变成一套钟晴平日穿的衣裙,也随着胡四和茅山黑道飞身离开。
此时胡四和茅山黑道打得如火如荼,陶婉站在一旁观战,倒是有些看戏的意味。
这茅山黑道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弱嘛,不过胡四真的好帅的说。
茅山黑道好像要输了……好吧,她已经输了。
茅山黑道被胡四的法力击中,嘴角划出殷红的血迹,倒在地上惹人生怜,脸上的面具也在打斗中掉落,露出一张美艳动人的脸。
陶婉走过去,胡四顺手将陶婉搂入怀中,在收到陶婉的一记娇媚的白眼后,对茅山黑道道:“或许你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你会得到属于你的奇迹。”
茅山黑道捂着胸口,站了起来,须臾,看着陶婉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你知不知道我曾发过誓,谁摘了我的面具我就嫁给他。”
陶婉听了对茅山黑道怒目而视,像是一只护食的小猫咪,眼睛瞪得大大的,若是此时陶婉是原型状态,九条尾巴早就炸毛了。
“你敢!”
陶婉恶狠狠地说着还往胡四怀中缩了缩,惹得胡四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茅山黑道未再多说,转身隐入林间。
而胡四发笑的后果,就是胸口挨了陶婉一记胳膊肘。他也顺势斜靠在陶婉身上,将脸埋入陶婉发间。
“婉儿放心,胡四只属于陶婉一人。”
胡四说着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悄悄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陶婉的脖颈上,引得陶婉面色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