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夜，万籁无声。

李元芳埋着头写着自己的秘册，狄仁杰则借着微弱的烛光翻阅从秘阁借来的书籍。

过了一会儿，李元芳熬不住了，“狄大人……”他揉了揉发涩的双眼，凑到狄仁杰面前委屈巴巴道，“狄大人，我好困，我想先去睡觉。”

狄仁杰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去吧，睡前记得别忘了把你床头的药用热水泡开，一定要喝，不然会感冒。”

“唔哇……”李元芳瞪大了双眼，“又要喝药……不对，狄大人怎么知道我会生病…”

狄仁杰挑了挑眉，“你今天出门去找扁鹊的时候没带伞，外面又下这么大的雨。听话，喝药，喝的话今年年底给你涨工资。”

“我有伞!”李元芳撅了撅嘴。

“哦?”

狄仁杰抬起眼看着他，审视的目光正对李元芳的紫色大眼睛。

李元芳没有回避，反而挺起了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道，“一个人在半途中送了我一把伞。”

“半途是半途，雨淋了，药我也已经给你买了，难道工资你也不想要了么？”

狄仁杰边说边好似惋惜般的摇摇头，“那今年多出来的钱只好买点绿植美化一下大理寺的工作环境了。”

资本家!

李元芳痛心疾首，“狄大人，别!我喝，我喝!”

“不过……”李元芳眨了眨眼，“送我那把伞的人很奇怪，他在我面前凭空消失了，而且服饰也不像长安本地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凭空消失?”

狄仁杰蹙眉，“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记得，他长得很有辨识度……唔…”李元芳脸红了红，“像下凡一样。”

狄仁杰：“……”

“具体呢？”

“唔……”李元芳正好低下头看见狄仁杰桌上的书，那一页正好画着一个人的模样。

李元芳瞳孔地震：“他!就是他!这个人长得好像他，至少有……有八分相似!”

狄仁杰有些难以相信，“你确定吗？会不会是被雨淋的发烧了?”

因为这本书上画的俨然是长城守卫军的创始人，一个出生在乱世的孤儿人类，在少年时期就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被害。

而他的画像，正是初唐开国功臣英国公和他一战后所作下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不化成灰也至少化成渣了吧。

“狄大人相信我！”李元芳一脸你不信我我就闹给你看的模样。

看着像是真的。

狄仁杰摩挲着下巴，神色犹豫，“也许是巧合。”

跳跃的烛光映照着书上少年青涩的面庞，即使寥寥几笔也勾勒出了那少年的神态和气质。

不得不说，英国公的绘画技术很高超。

狄仁杰盯着画像出了神，最终覆上了那一页。

翌日清晨。

昨日的雨已经停了，空中青云缥缈，天气十分晴朗。

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土腥味，混杂着长安街头的槐树叶的清香，令人精神抖擞。

“查到什么了吗？”

狄仁杰咬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问道。

四人坐在包子铺前。

扁鹊和杨戬摇了摇头，扁鹊道，“现场没有任何线索，密卷像是凭空消失的，还有昨天的雨下的太大了，把周围的足迹都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