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rder篇：光下的尘埃10

走过雪镇、瀑布、热域。

在鱼姐愤怒的叫骂声中，在宅龙惊惧的眼神中，在怪物们痛苦的哀嚎声中，Murder将这一切都变为了尘埃。

你只是默默跟在他身边，然后在他杀死其他怪物时偏过头。

说实话，

被罪恶缠身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每一个步伐都好像有千斤重，你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这儿的。

Safely（安然）（他当初也是这样痛苦吧，不，他所承受的远远不止这些……）

你看着Murder，心想。

这一刻，你才完全做到和他感同身受。

那种无力感、负罪感、绝望感……熟悉而又陌生，你不想再拥有了……

Safely（安然）对不起

你轻声道，而这一次，是对Murder说的，为你的天真和愚蠢。

Murder没说话，自从来到这条时间线，他说话的次数就屈指可数。

这里的一切都太让他熟悉了，好似让他回到了第一次屠杀的时候。

他明白，Nightmare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所以Nightmare刻意安排了这一切，以此来警告他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至于这个家伙……

Murder将视线投向身旁的你，他很早就察觉到了，Nightmare已经对你产生了杀意，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顾虑，导致他没有立马对你动手，但你居然还激怒他，真是蠢而不自知。

反正他该做的已经做了，他也早就警告过你，至于回去过后你会面对什么，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至少他可以确定，Nightmare暂时不会彻底解决掉你。

你们向前走过核心、审判长廊、城堡，Murder的屠杀毫无阻碍，自始至终你们都没有看到过这个AU中的Sans和人类，或许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屠杀终于结束，你们回到了基地。

基地内，

Nightmare的脸色有些阴沉，带着冷意的眼神看得你心里直发毛。

他紧盯着Murder，眼神中带着探究。Murder毫不怯场，不动声色的回视着他，神色淡淡。

过了一会儿，Nightmare收回视线转而看向了你，脸色微沉。

你被他用触手粗暴的提了起来。

Nightmare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想有必要给你一点教训了

……

……

……

你现在才知道，一楼角落那扇打不开的门后是地牢，地牢中有一间监禁室和几间牢房。

监禁室的空气阴冷而又潮湿，周围的环境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铁门上的小窗有微弱的光洒了进来，照在黑色地板上。

这里似乎并不经常打扫，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纷纷扬扬的飘荡着。

你双手抱膝靠在铁门上，通过那微弱的光紧张地盯着四周，在静谧的黑暗中，只能听见你的心脏不规律跳动的“咚咚”声。

独自面对黑暗的恐惧让你的神经高度紧绷。

你就宛如一个被下了死刑的犯人，被关在一个充满“怪物”的世界中，稍不留神就会被与黑暗共舞的“怪物”撕碎，拖下深渊。

但你知道这不是真的，可悲的是，正因如此，你才会由于人类基因里对黑暗中未知的恐惧而一直提心吊胆，备受折磨。

“叩叩。”两声，突兀的敲门声让你的心狠狠一跳。

Murder（尘埃）别死了

冷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阻止了你内心的恐惧继续蔓延，让你安心了不少。

你十分惊讶，同时也生出了几分复杂的欢喜。

Safely（安然）Murder？你怎么来了？

Murder（尘埃）他们都有事，所以Nightmare派我来看管你

你忍不住苦笑。

Safely（安然）好吧，我想能在这听到你的声音，我还是挺幸运的

门外没有动静，安静了许久后，你倚门看着满室的黑暗，终是开口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Safely（安然）陪我说说话吧，Murder

Safely（安然）这里太黑了，我害怕

门外一道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

Murder（尘埃）如果你当初按我说的做，你也不会被关在这种鬼地方

他的话让你联想到了那个被你亲手杀死的怪物，负罪感一瞬间涌上心头，你的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

Safely（安然）……

Safely（安然）对不起……

出口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Safely（安然）我知道我很虚伪，但我真的不想去伤害无辜的人

Safely（安然）这是我的原则和底线……尽管在现在看来十分可笑

你静静的看着尘埃在光中飘散，低声道。

Safely（安然）但我认为，如果你迫不得已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那也至少不要忘了自己原本的初心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从门外传了进来。

Murder（尘埃）你后悔了吗？

Safely（安然）后悔什么？

你有些疑惑的发问。

Murder（尘埃）后悔来到这里，因为不管是饶恕或击杀我，这两者的可能性几乎为0

Murder的语气冷漠。

Safely（安然）后悔吗？那倒不至于

Safely（安然）毕竟希望是创造出来的嘛，凡事皆有可能，而且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你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比较乐观的人，而且也十分执着，会坚定自己的选择，并且也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门外的Murder双手插兜靠着墙壁，语气中带着嘲讽，不知是对你还是对自己。

Murder（尘埃）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满身尘埃的怪物

你眨了眨眼，沉默了下，看着光下的尘埃开口。

Safely（安然）可能是因为，某一刻和你共情过，又或许是你给予过我慰藉和鼓励吧

门外的骨没有接话，你于是接着说。

Safely（安然）我到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那次和父母之间的争吵

Safely（安然）他们闯进我的房间，我爸把我喜欢的东西全给毁了，而我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接受我妈的指责

Safely（安然）“你看看你这次考第几名？就知道你会玩物丧志，玩玩玩，我让你玩！”

Safely（安然）她边说边把我用来画画的本子都撕掉了

你边说边用手笔画，虽然你知道他看不见。

Safely（安然）“你也不看看别人家的孩子，次次考第一，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

Safely（安然）“我们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要不是你，我们至于这么苦吗？”

你故作夸张的模仿着你父母的语气，心里却带着些释然，唇角微扬。

Safely（安然）当时的绝望感和无力感以及负罪感让我联想到了你

Safely（安然）我不怪他们，我知道他们其实也是爱我的，尽管他们的行为并没有体现出来

Safely（安然）不过我很自私，我会努力回报他们，但我并不会让别人掌控我的人生，哪怕这个别人是我的父母

Safely（安然）于是我和他们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Safely（安然）最终他们摔门而出，而我躺在一地狼藉中哭得像个失败者

你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嘴中似有苦涩在蔓延，你深吸了一口气后重新开口，语气轻快了许多。

Safely（安然）这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是我知道的有关你的所有经历，梦的最后你告诉我

Safely（安然）“哪怕身处黑暗，也一定不要放弃希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会为怪物们争取属于自己的未来。所以你也一样不要放弃，要保持你的决心。”

Murder（尘埃）……这一点也不像是我会说的话

Murder平静的点评。

Safely（安然）是啊，确实不太像

Safely（安然）但不可否认，你确实让我心怀希望，只要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你忍不住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