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中迷情剂的事情,以罗米达在车厢上摔倒,磕掉一颗门牙为止,算是结束了。
只是斯内普教授对她行为举止愈发的严厉了。
恨不得天天盯着她。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罗恩因为随着哈莉天天去寻霍拉斯教授,不小心在房间内误食了毒酒。
躺在病床上昏迷着呢。
他睡梦中叫着赫敏的名字,被他的小女朋友听到了
——哭着跑出病房。
邓布利多在旁边摊了摊手。
:“年轻真好,还能感受到爱的痛苦。”
斯内普教授,看着毒酒,看着哈莉,若有所思。
当然,他是十分瞧不上罗恩的,他觉得这样的花心萝卜,跟自己对哈莉的感情,简直不值一提。
想到此处,神色更是变得鄙夷起来。
哈莉悄悄推了一下斯内普教授。
:“教授,你又拉着脸,我这次可没有闯祸,我还用牛粪石救了他。”
:“我只是在想,韦斯莱先生,还真是多情。”
邓布利多校长咳嗽了两声。
:“大家都走吧,韦斯莱先生有人照顾了。”
哈莉本想先回寝室,却在旋转楼梯发现了一个人的马尔福。
她本想悄悄跟上去 却在一个拐角跟丢了。
:“德拉科……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本以为没什么机会再抓住他,谁知道在餐厅,马尔福见到凯蒂,立刻心虚的掉头跑了。哈莉直接追了出去。
盥洗室
马尔福脱下了毛衣,只穿一件白衬衫。
大口的对着镜子呼吸。
铂金色的发丝凌乱了他也顾不及。
用冷水冲洗着惨白的面容。
再抬头时,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哈莉站在他身后,清晰的看到了这一幕。
他颤抖着身躯,留下了泪水。
害怕、担忧、焦虑、孤独、恐惧,紧紧捆束着,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德拉科,是你对凯蒂施咒的,是么?”
哈莉的出现吓了他一跳。
:“关你屁事!滚!滚出去!”
:“滚回你的格兰芬多乖乖的当个众星捧月的救世主吧!”
马尔福的情绪濒临崩溃。
哈莉试图一点点走近他。
颤抖着手,拿起魔杖。
:“你不准靠近我!!——”
一声咒语
打碎了哈莉身后的镜子。
哈莉清楚得很,他是故意打偏的。
她就这样一步步坚定的走向他。
:“我说了不要过来!”
又一声咒语
水管破裂,满地横流。
:“德拉科,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或者说伏地魔,让你做什么事情,可你清楚得很,你连偷偷害人的心都不敢有,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
她还是走到了马尔福身边。
从怀中掏出了上次少爷塞给她的手帕。
:“我一直想找机会还给你,擦擦汗吧。”
马尔福却将她的手帕一把拍在地上。
一脸愤恨。
:“波特,我最讨厌你这幅圣母的嘴脸!”
:“是,你生下来就被所有人歌颂,你是不是就觉得你应该拯救这个世上所有的人?”
:“我也是被黑魔王选中的人,我们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哈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因为我,我的父母死了,我的教父死了,我的好友也死了,我只是拿你当朋友,所以来提醒你!”
:“你根本不适合做坏事,德拉科。”
马尔福不再像刚才那般激动。
像换了一个人。
:“朋友,你拿我当朋友,可笑……”
:“太可笑了——哈莉.波特把我当朋友……”
他就这样,浑身湿透。
失魂落魄的走了。
哈莉愣在原地许久。
也只能不了了之。
在活点地图的提示下,她疯狂的接近霍拉斯教授。
陪他偷草药,陪他一起拿海格的好朋友蜘蛛——阿拉戈克的毒液。
魔药课,她又是完美的助手。
甚至于吃早饭,给他带零食。
帮他清洁办公室的柜子。
但是她也不就是什么事情都不提。
霍拉斯也明白,她在等待她张口。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周。
一天夜晚,他喝醉了酒。
给哈莉讲起了她的母亲。
:“那条小鱼,是一个学生送我的……”
:“一个春天的下午,我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个小水缸,装了浅浅的,几英寸的水……”
:“水面上,飘着百合花的花瓣。”
:“我看着它,慢慢沉了下去,变成了一条小鱼。”
:“是你的母亲莉莉送我的,一个美丽的魔法。”
:“后来,它突然就消失了……我上课回来,他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哈莉微笑着倾听。
:“因为我的母亲去世了,教授。”
:“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那天晚上,我的母亲,用她的爱,她的身体,挡在了我和伏地魔之间——”
:“因为她对我的爱,比伏地魔要强大百倍……”
哈莉微笑的面容,挂上了泪珠。
:“勇敢一些,教授,不要辱没了她,不要让她白白死去,那个小水缸,再一直空着。”
这些话深深地触动了霍拉斯。
他还是取出了那段,他最不愿回忆的记忆。
冥想盆开。
邓布利多校长瞬间明白了这种所谓的魂器魔法。
日记本,戒指……
哈莉碰到戒指时,似乎有某种感应,让她神情恍惚。
这一举动让邓布利多愣了一下。
他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
:“哈莉,我认为我无法独自摧毁下一个魂器,我不得不再请你帮个忙……”
天文高台
邓布利多校长将哈莉叫过来。
他正在和斯内普教授谈话。
:“你有没有用你那聪明的脑袋想一想也许我并不愿意做这件事——还是无论你是否想过,都不重要。”
:“我不想和你争论,西弗勒斯。”
:“你也同意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那哈莉呢,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涉险!”
:“我会保证她的安全。”
:“最好,如此。”
斯内普教授黑袍被风吹起。
愤然离去。
看到了在楼梯下等待的哈莉。
两两相望。
他的神色突然柔和下来。
摸了摸哈莉的头发
哈莉刚想说些什么,教授就径直走了。
透过楼梯缝隙,他悲伤的看着台上露出一角的红发。
哈莉,你会恨我么。
邓布利多负手望着远方。
:“哈莉,又是我我还觉得你是个孩子,还没有长大,你很像你的母亲,都很善良……”
:“人们会永远低估这种品性的价值。”
:“抱歉,人老了,总是有许多话……”
哈莉连忙反驳。
:“校长,你不老的,你是我最尊敬的长辈……”
:“今晚的旅途极度危险,哈莉,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必须遵守我的每个命令,绝不质疑。”
哈莉点了点头。
:“好的,先生。”
:“我让你躲起来,抛下我,你都必须照做,明白么?”
哈莉再次点点头。
不安的情绪蔓延心底。
但是她没得选。
一望无垠的大海。
巨浪席卷岩石。拍打出剧烈声响。
哈莉和邓布利多进入岩石之间的裂缝。
以血为祭,开启洞穴。
洞穴内是一片湖泊。
他们来到了湖泊中心的一座高台。
上面摆放着清水。
:“必须全部喝完,才能拿到魂器。”
:“哪怕要强行给我灌下去,也一定要保证喝完。”
痛苦,哈莉看得出邓布利多校长极度痛苦。
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一碗一碗的强迫着他将毒水灌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对不起……”
哈莉颤抖着双手捧着水碗。
身体已经麻木,只剩下嘴中拼命地道歉……
:“杀了我,杀了我吧——”
:“对不起,不,先生,对不起……”
哈莉终于拿起池底项链。
她擦了擦眼角泪痕。
到湖边为教授打水。
却差点被湖底阴尸一把拽入湖底。
无数阴尸朝他们涌了过来。
哈莉几乎将所学咒语用了个遍。
却还是被拖去湖底。
黑暗,窒息,撕咬。
邓布利多教授看着哈莉,艰难的支撑起身子。
:“火神开道——”
火焰翻腾几乎将整个山洞都要融化殆尽。
:“哈莉……”
一老一少,搀扶着彼此。
回到学院。
:“西弗勒斯,我需要西弗勒斯,哈莉,快,将他叫醒,带过来。”
异响声起。
邓布利多只能叫住哈莉,让她藏在楼下。
:“哈莉,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论听到任何声响,都不要有一点动作,一点话语——”
哈莉非常担心虚弱的教授。
一步一回头。
心底的不安彻底发作。
却还是相信着他的话。
德拉科从台阶上缓缓走了上来。
:“晚上好,德拉科。”
:“这里还有谁,我听见你在和人说话了。”
他颤颤巍巍的举着魔杖。
神情恐惧又凝重。
:“没有人,我习惯自言自语。”
:“你不适合杀人,德拉科。”
:“那些手法太蹩脚,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有没有认真做事情。”
邓布利多还是在教导着他。
:“闭嘴,他选择了我!”
德拉科一把撩起衣袖。
是黑魔标记。
德拉科接着往上走。
他一低头,眼神碰巧在地板缝隙和楼下的哈莉对视了上去。
远处已经传来贝拉的狂笑声。
哈莉看着他的眼神明显慌乱起来。
来不及反应,德拉科一把推到了椅子,刚好遮住裂缝。
哈莉可以看到楼上的场景,但是楼上不会再发现她。
——他在保护哈莉。
哈莉愣了一下。
为什么……
:“除你武器!”
:“我不杀你,他就会杀了我……”
马尔福打掉了邓布利多的魔杖。
:“干的很好马尔福——还有人么,马尔福?”
贝拉慢慢悠悠的走上了台阶。
:“没有,只有他一个。”
:“动手啊,马尔福 ,不要像你父亲一样,做一个懦夫……”
哈莉看到贝拉,忍不住想冲上去。
再这样下去,邓布利多校长会死!
她刚想行动,嘴被一双冰凉修长的双手捂住。
是斯内普教授。
他给哈莉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又是哈莉看不懂的眼神。
但是教授来了,总是好的,总会有办法的,哈莉想。
他缓缓走了上去。
:“西弗勒斯,求你了……”
:“阿瓦达索命——”
绿光耀眼。
英国最伟大的巫师从高塔坠落。
哈莉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人。
杀了最尊敬的长辈……
为什么?
时间似乎定格一般,哈莉根本无法反应。
贝拉肆意的破坏着学院的礼堂。
海格小屋也被灼烧殆尽。
哈莉再也无法忍受。
她冲上去大声质问着斯内普教授。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贝拉在后面放了一记昏昏倒地。
哈莉狠狠地摔倒在草坪上。
:“别动,她是属于黑魔王的!”
:“那我就替黑魔王杀了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锋无影——”
痛。
浑身是撕裂般的痛楚。
鲜血染湿校服的白色衬衫。
与红发交融在一起,透进绿色的草地中。
哈莉倒在草坪上痛的说不出话。
扭曲身子证明着主人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可是心像被生生剜出一般。
贝拉癫狂的笑着离开了。
:“西弗勒斯...你个..骗子……”
:“哈莉……”
她看不到他握着魔杖颤抖的手被掐的满手伤痕。
更看不到他紧咬的牙冠和脸都在颤抖的神情。
眼前鲜红一片刺痛着教授的没一寸皮肤。
这伤,必须由他亲自下手——
双目猩红的神情格外可怖。
斯内普教授就这样
转身离开了。
哈莉醒来时
是在熟悉的医务室。
赫敏说,她的伤不至死,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早就有人偷偷施过速速愈合。
不会留下伤疤。
可是哈莉根本什么都听不清。
:“身上不会留疤,那心里呢……”
:“死去的人呢……”
奥地利 纽蒙迦德
高塔上,一个身上缠着沉重锁链的老人,忽而狂笑,忽而痛哭。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监狱里。
:“哈哈哈,阿不思,该死的老东西——”
:“我让你赢了,我已经让你赢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我这个在监狱苟延残喘之辈都活不过!为什么!”
血盟易碎,纽带相连。
:“五十二年,阿不思,五十二年,我凭着这点微弱的痕迹思念了你五十二年——”
魔法,总会留下点儿什么。
到今日为止。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最后的一点儿羁绊,消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