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

也许是夜色太浓，刘聪模糊中想到前几天少女对他的抱怨

那时候她刚刚从家里回来，那是刘聪从没从她脸上看见的不耐和愁绪

后来刘聪知道，小姑娘从16岁开始对说唱感兴趣，她母亲态度非常固执，不允许，不支持。所以她开始偷偷接触，直到大学毕业了她才有勇气来成都集团

从小姑娘的只言片语，刘聪可以感觉到，她母亲是个很强势，很严肃古板的人，很多细节刘聪不忍心问，怕戳中她好不容易掩藏起来的伤疤

所以她时常不自信，骨子里需要认可，这都是源自她的家庭，一个从没被鼓励过的孩子，所以长大以后，她自卑，不自信

刘聪也没跟她说，其实那天，他也遇见了她那位名义上的母亲

——

思绪倒回，刘聪偏头看着靠在他肩上熟睡的女孩，所以在这个团圆日到来的时候她才会心情不好借着夜色喝酒，她心里不好受，刘聪知道

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脑中回荡着她母亲带着刺的话语，刘聪活了这么多年，没在意过谁的话，但这次不同

他的心早就反复摇摆，经不起任何和她亲密的人来打碎这来之不易的平衡感

视线模糊中，小姑娘悠悠转醒，刘聪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他偏头看见少女狐狸般的笑脸，大脑被反复洗脑已经麻痹

“聪哥，你眼睛真好看”

“蹦——”刘聪听见自己脑袋里那根好不容易撑起的弦又一次断掉，刘聪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固执地把她身上的外套披得更紧

至少今天晚上，不能让他的小姑娘着凉

刘聪陪着小姑娘走在街上，送她到家楼下

李嘉歆转头笑了笑，闪烁的瞳仁带着细碎的流光，不经意间又刺痛了他的眼

“那，等你明天登机的时候我去送你”

刘聪攥紧了衣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近人情一点，男人出声，却不是一直以来的柔软声线，掺了点不知名的冷，就像初见时陌生的神色

“不用了，明天就不来了吧”

李嘉歆一愣，尽力忽视了他话语里不正常的冷淡

“怎么了吗，是不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男人冷淡的声线盖过了李嘉歆带着轻快笑意的话，小姑娘的神色僵了僵，面上有点微愣

“为什么，聪哥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小姑娘的嗓音带上了意料中的慌忙，她甚至连糊弄过去的借口都帮他想好了，快要窒息的痛意笼罩了全身，李嘉歆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男人的神色依然冷淡，不为其所动就是这么说的吧，李嘉歆满腔热忱被他不知为何的冷淡浇了个满头

刘聪一直没说话，过了很久才终于有了动作，他上前一步，把外套盖得严实了一点，李嘉歆盯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一丝怜惜和关心

同样的动作，却再没从前的温馨和感觉，就好像，喜欢是真的可以突然消散的一样

“你喜欢过我吗”

刘聪扣扣子的手一顿，抿唇，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选择沉默

“你告诉我，看着我的眼睛”

疼到颤抖的声线引得男人抬头，小姑娘的眼眶已经泛红，却倔强地忍着泪意不想在他面前暴露一点

“我们分开吧”

——

作者有话说：

今天没话说，刀子总是措手不及，措不及防

虽然自我感觉没写得太虐，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