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家

叶倾走到前台，拉过两张椅子，接过刚榨好的南瓜汁，笑着询问对方:“她很可爱，不是吗？”

“确实，她的眼睛很漂亮。”对方盯着云七竹的眼睛，那双乌黑是大眼睛少见又漂亮。叶倾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爬上到自己腰高的椅子的云七竹。

“对了，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叶倾看过去，询问云七竹。对方眨了眨眼，张开嘴动了动，长长的睫毛突然有些水灵，抖了抖。她几乎用哽咽的语气说:“我……已经没有家了……”说完，眼角的泪水喷涌而出，豆滴大的泪水把在场两个人吓了一跳。

叶倾手忙脚乱地摸出一张干净的纸，轻轻擦掉云七竹眼角的泪水，然后轻声说:“别……别哭啊！我不问了好不好……”他一个大男人从来没有照顾过女孩，一下子就乱了手脚。

好在旁边的男人比较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把南瓜汁推到她面前，拿起一块新鲜出炉的泡芙递给云七竹。云七竹一口咬下泡芙，流到嘴角的眼泪的咸味和奶油的甜味混合在一起，总算是止住了抽泣。

叶倾松了一口气，男人好奇地问:“叶，你问了什么惊天动地的问题，让人家小女孩哭成这样?”他托着下巴，叶倾叹气。

“看起来，是个苦命娃。”

“苦命?孤儿吗？”男人显然没有明白叶倾的意思，叶倾摇了摇头，说:“不一定。”

他们两个是用英文交流的，云七竹听不懂，将泡芙吃完后，小心翼翼地端起盛着南瓜汁的杯子，放在嘴边细细品尝。叶倾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

“那你是什么意思?叶?回答我。”男人询问了许久，叶倾也没有开口回答，只是盯着云七竹看。等到男人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肩，他才反应过来，说:“鲁格先生，请你安静点。”被叫做鲁格的人自讨没趣，起身去后厨了。

终于，等到云七竹喝完南瓜汁，他才询问:“你这礼仪是从哪里学来的？”云七竹拿杯的动作，是故乡比较有教养的家庭对子女要求的公共场合品茶方式，显然云七竹是经过这样的教育的。

云七竹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叶倾，认真地回答:“是师娘教我的。”说完眼神就暗淡下去了，显然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后来……师娘没有再出现和七竹玩了……”

叶倾摸了摸云七竹柔软蓬松的长发，显然孩子还太小，不明白死亡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但她刚刚提到的师娘，莫非她出生于修仙世家，至于为什么会沦落到巴黎街头，可能要等到以后才知道了。

不过叶倾现在有些后悔，硕大的故乡，修仙世家没几百万也得几十万，他上哪找去?还不排除是隐门。他叹了口气，问:“你想回家吗？”

云七竹先是点了点头，又拼命摇了摇头。

“为什么？”

“师傅已经不要七竹了……”

小女孩的声音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