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应渊平静的拦住送饭的侍从,请他转告魔君
应渊我要见他
看着侍从惊愕的离去,应渊牙关紧咬,冷静的外表下早已波涛汹涌。
等待的时间极为漫长,应渊坐在桌边,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用把玩茶杯的动作来掩饰自己心中的紧张。
随着房门打开的声音,这种紧张感瞬间飙升到了极致。
应渊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微弱却独特的菡萏清香飘至鼻尖,他猛地一僵,耳边只剩下了自己隆隆的心跳声,伴随着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回头看去,朦胧白纱下,魔君的身形清晰可见,长叹一口气,应渊紧紧闭上双眼,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真的是他。
桓钦本君听说,你想见我?
经过变声后的嗓音低沉沙哑,又有着一族之主的霸道狂狷,桓钦带着力贯山河的气势走来,却在靠近应渊时悄无声息的收敛了威势。
他的应渊体虚抱恙,可不能吓到他。
随着魔君的靠近,应渊的身体瞬间紧绷,脊背绷得直直的,手指无声的死死扣住桌子。
可不管他提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又是如何告诫自己要沉得住气,不能打草惊蛇,在这一刻通通都不作数了。
没有人能在这种欺骗下屈辱的苟且偷生,应渊也一样。他迅速调整状态,强迫自己冷静到极点,而后,那一剑来的实在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剑意汹涌如海啸,剑风写意如海潮。至于那蓬勃的杀气,则是暴风雨中的惊雷、黑云层层叠叠覆上海面时的阴影,只需泄露一点,就能让人周身动弹不得。
无论从时机、攻击还是漂亮程度来说,这一剑都堪称无可指摘。
这是应渊积攒的所有神力,所挥出的全力一击。
他甚至提前计算好了桓钦的反应,封死了他的所有退路,唯一算错的,就是他的修为。
在应渊的剑气险而又险贯空而至的那一刻,桓钦面色急变,多年的战场拼杀经验让他身体快过反应。
再加上修为的加持,桓钦猛地侧身后撤,最后,长虹似的剑锋擦过桓钦耳畔,只在他侧脸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这惊天一剑的余威荡开,将近大半个临光殿震成废墟,却只在它的目标脸上,留下一道微不可查的、几乎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擦痕。
见此,应渊心底一沉,瞬间便明白,他低估了桓钦的修为。
可这偷袭的一剑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
随着“哐当”一声,被剑气震碎的修罗面具落地,桓钦的脸,就这么切切实实的,暴露在了应渊眼前。
应渊真的是你……
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是最苍白的辩解,只有那张脸,是最有力的证据。应渊绝望的合上眸子,他明白,这一剑之后,他将没有任何机会去再度制服桓钦,他已经输了。
可不知为何,应渊心中竟也悄悄升起了一丝隐蔽的窃喜。
幸好,与我成亲的是你,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