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玄真殿后了旧事

"知道了。"慕情斟酌着应该怎么开口，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明明修的无情道的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一定是因为自己欠她一个人情吧。等自己把人情还清了，就再也不用来往了，也不用再全天下地找她了。"我在玄真殿，有事情就来找我。还有，我的通灵是…"

"嗯，我记下了。"九黎抬头望着他，分明嘴巴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她如月光般柔和的声音还是传到了他脑中，"苦了玄真将军找小女这么久了，实在是惭愧。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找小女便是。"

说着找你找你，你倒是把通灵口令和我说啊！虽然他心里这么想，但是嘴硬的慕情硬是一声不吭，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白露晓世一事可当真？"

"嗯…如果将军说的是求药的事就是莫须有的，药是小女自己配制的，不过当时不方便透露。但如果将军说的是鬼姑娘知道世间一切事的话便是真的，在风信林中祈愿可以得到回应也是真的。"

"你又没有亲自试验过，你怎么就知道是真的？"

"小女曾与鬼姑娘有过一面之缘。"说到这里，九黎便不再开口了，而是选择了传声，"而且听闻，鬼姑娘是瑶姬将军的女儿，虽然将军已经全部忘记了，不过小女仍然在着手调查此事。"

"那你有什么特别的调查结果吗？"

"有一些眉目了，不过，玄真将军怎么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只是想知道，那鬼可真有那么悬乎，让一群人宁愿信鬼不信神。"

"…上天庭这么多神，飞升之前做的丑事也不少，若是我，把作恶无数的神官和一个从没滥杀无辜的鬼比起来，小女应该也会更信任鬼姑娘吧，加之小女不怎么信神。不过将军，在上天庭上，有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免得引来新仇旧恨。若是感兴趣，小女以后有机会再将相关的事讲给将军吧。"

"为什么不是现在？传声别人又听不见。"

九黎面色一沉，面对着慕情的身子背了过去，长叹了一口气，忧愁的眼神在光辉下被放大，折射出惨淡的笑容。

"是关于我家将军的，在失忆以前的事情。"

……

"白露…晓世…"慕情低声呢喃道，现在的人和鬼真是一个比一个奇特。说起来也很奇怪，他明明没怎么听过这个名字，可是却有种说不明白的熟悉感，总觉得是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一般亲切，可现实分明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和鬼，你说可笑不可笑。

"明天去问问灵文吧，一个文官知道的肯定比一个小神官更多，不然灵文殿干什么吃的。"慕情在心中想着，在榻上解衣欲睡，忽然一股清香从窗外飘来。慕情将外衣披在身上起了身，踱出门，冰凉的石桌上，一朵风信子，静静地在月光下开放。

风信子，象征着重生的，无望的爱。

不过他大概是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