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 谛心世界篇 63

明明场面乱得要死，但嘎次罗甚至可以听见自己频频暴突的心跳声，而在危机感的催化下，内心数十秒的挣扎也像是过了几小时那么久。

他闭着眼睛才最终做出了决定，因为看着眼前惨状的话，惊慌之余就根本没有理智和勇气滋生的余地，有时候弱者，不配有觉悟。

所以这应该叫做孤注一掷，在亚比镇暂居的这几十年他几乎从没有再接触过任何危机感，也许是麻木了，也许是遗忘了，不过现在回味起这种酸楚，居然也带有一丝丝的兴奋，生命终究要有个句号，那又有谁不愿意这个句号越漂亮越好呢？

这个危险级别，这个毁灭程度，这就是玫瑰的思德卡尔形态，这明明还是玫瑰，可又和形态变化之前完全不同，这种类似的形态变化并非是她的专属，不过能够使用精神能力的变化系统，却又实在是屈指可数，少到就连手环都一时难以根据以往的案例提供新的应对方案，失去了手环的辅助，亚比镇的治安员们纷纷跌入绝境，似乎他们宁愿相信手环的指示，也不肯再重新启用生物的直觉。

不过幸好，嘎次罗并非土生土长的亚比镇居民，哪怕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但他本身的思维方式还未被这里完全同化，亚比镇在自身已经足够强大的同时依旧会不断吸收外来人口的原因也正是如此，平凡安稳的生活会使得本地居民丧失很多作为生命应有的激情，而毫无相悖的思想理念也会促使群众之间产生无法磨灭的隔阂，正是嘎次罗这种外来物种源源不断的进入亚比镇，才保证了这个领地级的城市没有轻易达到崩坏的边缘，说起来就像是个笑话，亚比镇也是需要矛盾的，人与人之间的平和也是在你我不同种族的前提之下催生的。

正如这变化无常的天气一样，今天明明只是多云的晴天，此时却阴风四起，再过不多时候恐怕就会有降雨来临，城市再完美也需要有不同的气候伴随，人们也会需要暴风暴雨才能体会到晴天的优越，只是亚比镇完全可以控制城市上空的天气变化，这突然的聚变只能说明一点，不仅仅是嘎次罗这边需要紧急援助，阿尔法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去，那原本在监控该地区天气的工作人员们应该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粗略估计下，本次事件差不多已经牵扯了近百名工作人员舍身投入，不要看诺大的亚比镇却只是百名治安员执勤，这在平时已经足以服务于单一地区，然而现在这些同事几乎已经被玫瑰要杀个干净，没有用的，就算是把剩下的全部2000余名在职工作人员都投入其中也是没有用的，必须要找到办法对付玫瑰，否则来多少人也是送死，这个黑色恶魔的能力固然邪门，但绝对是有对应的破解之道的！既然无法用常理与其抗衡，那倒不如...

没时间给嘎次罗再去推算成功的概率有多少，在玫瑰肆意的猎杀之下，已经仅剩10名不到的治安员还在惊慌逃窜，那其中也有几名有骨气的治安员试图对其进行反抗，无奈玫瑰手中的骨刺以及根本摸不透踪迹的鬼魅身影，让一切反抗的勇气都化作为另一滩血水，反而让其余的治安员更加恐慌了，他掐指算着时间，留给自己的时间恐怕连10分钟都不到，嘎次罗立刻用手环联系着藏身于建筑之中的优洛，现在，他非常需要这个平时只会添乱的同事。

嘎次罗主攻的是能源科学，虽然他对生物精神方面的学说一窍不通，但基本的思路还是告诉他，对付精神系的邪门玩意，恐怕还是要用精神不正常的生物来应对，眼下优洛就正好是这样一个可遇不可求的目标，只希望优洛可以符合他没来由的猜想，哪怕是能多拖住玫瑰一点点时间也好，只求能有实际出现的抵抗效果就可以了，从无到有的突破是最难的，只要优洛的抵抗有一丢丢的效果，至少可以证明他对玫瑰能力的猜想思路是正确的，那么之后就会有个研究对策的正确方向吧。

接到嘎次罗万分焦急的联络，优洛这次也没有畏手畏脚，他和佩斯躲在一旁的建筑里也在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态，见到自己的的同事被残忍屠杀，这个呆头呆脑的优洛居然也从骨子里爆出了些血性，嘎次罗的话音还未落，这家伙就已经准备冲出去了，偏巧在这被怒火冲晕了头脑的时刻，佩斯及时的叫住了他。

“那家伙，似乎是可以出现在对手认为会出现的地点，小心点，千万别顺从她的意思。” 佩斯虽说是和玫瑰一边的，不过现在他也有些迷乱了，他的确不想被亚比镇就这样扣押驱逐，但玫瑰所做的行为对他来说也是超出接受范围了，这完全和佩斯的心态背道而驰，于是他也希望优洛和那些治安员有机会能阻止玫瑰的疯狂，这才对自己的发现直言不讳。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认为的地点？不是她的移动无法观测吗？我觉得她只是在快速移动吧？” 优洛对佩斯的提示莫名其妙，佩斯摇着头无奈的叹气，不过他转而发现，可能这才正是外面那个治安员呼唤优洛出去的原因，是啊，自己的脑子怎么没有转过弯来，就是思维过于简单直接的优洛，才最有可能破解玫瑰这癫狂的行动啊。

“好！很好！不愧是你！看破了最重要的关键！现在你可以去了！加油！”

面对佩斯忽然的态度转变，优洛根本没多加思考，既然佩斯也在夸奖鼓励自己，那应该就没问题了吧！于是优洛攥着四个拳头给自己鼓了鼓气，嗷的一嗓子就直接冲破窗户高跃而去，笔直向着正在肆意屠杀的玫瑰迎了上去。

玫瑰没想到会有计划之外的目标忽然出现，也没想到在这沦为恶魔祭台一般的地狱景象之中，还能有人敢于冲上来主动攻击自己，不过这无妨，这只是为这地面绚丽的鲜红大丽花添上又一朵精美花叶罢了。

优洛不像其他的治安员那样以闪避为主，因为已经鼓足了勇气，便把胸中的怒火一泻千里，他疯狂的挥舞手中的勾链向着玫瑰发起连续进攻，从刚刚就一直在划水的他也拥有着十分充足的体力，这使得他的攻击力度和速度都还在巅峰状态，可以见得优洛还没有启用防卫者系统，勾链的本体也仍旧是由蓝色的能量源所连接，但这居然真的对一席黑衣的玫瑰造成了实实在在的压制效果，勾链挥舞，似夺命之刺，每每扫过敌方的领空都会转而斜拉，这钩刺的冲劲儿很足，可破坏性却不只是纵向，更要小心的是那忽然转向横扫的时刻，藏在钝击之下的尖刺勾扯，那才是真正夺命的尖牙。

玫瑰暂时没有机会去施展特殊能力，现在优洛的攻势正劲，而自己也还依旧是肉体凡胎，这猛烈的攻击必须要躲，她只能重新等待时机，等着优洛将傻劲儿都发泄完，才能再次重新回到自己的回合。

可没成想，这脑子不好使的优洛体力是真的持久，倾注全力的挥击已经近百下，可每一次攻击的力道和速度依旧丝毫不减，玫瑰不得已暂时放弃了从容不迫的姿态，也开始大张大合的施展身法，这家伙的攻击多以斜刺里偷袭为主，在偷袭之中又融合着勾，拉，刺三种攻击方式，不仅如此，他天生的四只手配合得也是密不透风，右侧上方的那只胳膊几乎不参与主动攻击，却每次都在玫瑰抓住机会准备撤身之时回旋而至，箍着玫瑰没有办法拉开距离，外加这家伙每次攻击嘴里都要大声嚷嚷，也是扰得她心烦意乱。只不过看似处于优势的优洛心里也在着急，因为自己奋力攻击了这么久，就愣是一次都没有碰到玫瑰分毫，就更别说打出什么有效的攻击了。

正是如此，玫瑰此刻的思德卡尔形态不仅增加了邪神的特殊技能，在变化为这个形态的时候，那身体和面容的变化也不只是外表好看而已，利用邪神的能力，已经将她身体的协调性，肌肉的灵敏度，肢体强度，甚至是五感的敏锐程度，都强化到了接近人体极限的水平，此时人类身体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阻碍，因为人体的极限较之其他生物上限更低，如果玫瑰是魔物的话，恐怕此刻的战斗力还要更上一层楼，不要简单的以为此刻的玫瑰只是变得更漂亮了，越是好看的玫瑰，那藏在花瓣之下的尖刺也就更毒辣。

幸好嘎次罗根本没寄希望于他能直接打败玫瑰，稍微动脑子想想那都是不可能的，实力悬殊太大，之后还是要看准时机让优洛撤离战斗，此刻他利用手环对正在赶来的援军做以调度，现在自己的猜想已经得到了证实，就不能让同事再白白送死。嘎次罗立刻吩咐众人，在启用防卫者系统后就直接切断头盔内的画面，将五感都独立封闭，只凭借手环提供的数据信息进行作战，虽然还不清楚玫瑰到底是如何移动的，不过按照现在优洛这一轮攻势看来，玫瑰并不能自主控制瞬间移动的效果，与其用自己的感官去捕捉，倒不如完全放弃直观感受，利用手环捕捉到的准确信息来对抗玫瑰。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玫瑰现在也同样佩戴着手环，所以她出现的位置手环可以反馈得无比精确，这要比自己的亲眼观测更加准确，不仅如此，嘎次罗还发现，虽然玫瑰佩戴着和他们有同样功能的手环，可玫瑰似乎根本不屑于去使用手环的能力，她不想动用这个优势，也就成了一个相对的劣势，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断绝玫瑰使用手环的可能，既然现在没办法找到什么己方优势，那就把对方的劣势一步步扩大吧，有那味了，真是有那味了，嘎次罗心里不停暗自笑着，我也有点阿尔法的样子了。优洛的攻势还没有丝毫减退，嘎次罗也不想抱有什么侥幸心理，于是捡起地面上掉落的防卫者系统头盔重新戴在头上，幸好，他的防卫者只是坏掉了身上的装甲，这头盔依旧可以正常使用，将头盔的画面全部关闭，嘎次罗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虽然口头说起来简单，但关闭画面后无异于没头苍蝇一般，即便眼前有系统界面提供着数字信息，却一时也难以适应，咬着牙强行要求自己冷静下来，不再接受自己身体感知的反馈，一步步按照着手环的提示，嘎次罗终于又一次冲了上去，而这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看不到眼前实际的画面，众人只能选择相信手环，相信优洛，而这一次冲上去之后，大家也没有急于上前攻击，而是专心等待优洛攻击的间隙对着玫瑰补上几枪，几百名支援者正在前往此地，他们现在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别再出任何岔子，以及有机会的话，就绝对不给玫瑰任何喘息的机会。

直接击毙，这是嘎次罗传达给所有在场治安员以及支援者的命令，哪怕他心里清楚，造成这种局面更多是思德卡尔在作祟。话说回来，亚比镇的人们似乎也很久没有听到过下达命令这个词眼了，乍一听起来还挺让人兴奋的。

剩下的那几名幸存的治安员似乎已经缓过神来了，片刻的喘息也让他们终于回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于是重整旗鼓，又一次投身到与玫瑰的战斗之中，怎么会不怕死，只是还有死也要尽到的职责，亚比镇不能就这样放任敌人为所欲为进行破坏，如果到时候真的无法阻止敌人，进而整个城市濒临毁灭的话，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城市，它一定会来吞噬亚比镇的残骸的。

这一切只是拖延时间，因为众人再怎么去压制，也只是限制着玫瑰的行动，从开始到现在也仍旧没能对她造成一次命中效果，也是这个时候，众人才纷纷发现，防卫者的使用是有时间限制的，不管之后是否会强行关闭还是会原地爆炸，总之那多出来的一串急速倒数的计时，都让众人的内心再度躁动起来，现在在场的人之中，唯一还没有使用防卫者的只有优洛自己了，无论如何，这个家伙恐怕都是最后的抗衡手段了。嘎次罗也通过联络频道紧急通知优洛，告诫他不要轻易启动防卫者系统，也同时询问着优洛的体能状态，令人吃惊的是，无论是手环中显示的数据还是优洛气力满满的回复，都印证着他动作幅度虽大，可真正消耗的体能却并不算多，那四只手嗖嗖嗖的挥舞不停，丝毫没有减弱幅度的趋势，这也让玫瑰略微感到了一丝棘手。

很明显，他们是在拖延时间，但玫瑰不在乎拖延，甚至说有些期待，面前这个傻子的攻击是很烦人，但她根本不需要看着都能躲开，诚然，按照这个趋势继续下去，自己的体力绝对会比对方率先耗尽，但是不要忘了，玫瑰现在的形态，主要的能力都是有关于精神方面，体能就算耗尽，也还有大把的精神能力可以使用，很可惜，玫瑰刚刚仅是动用了思德卡尔形态的其中一个能力，就把他们杀到这种惨状，若是把剩下的能耐都使用出来的话，恐怕整个亚比镇都不够她折腾的。

想法是很美妙，但玫瑰也忽略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思德卡尔会老老实实把能力全部任由她去使用吗？这个实际年龄并不高的巫女根本没有注意到，明明自己没有主动进行的闪避动作，躯体偶尔也会自动进行规避，这并没有给她带来警示，她天真的以为这只是邪神附带的能力而已，不仅没有及时注意，还傻乎乎的乐在其中，一旦获取了力量，就忽视了隐藏在其中的诡计，玫瑰的身体是最适合与邪神做交易的，可偏偏玫瑰的心志是最不适合与邪神做交易的。不管怎样，现在玫瑰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这让在场的几名治安员持续的抵抗根本没有丝毫进展，她甚至挑衅般的闭上了眼睛，只是条件反射一般的躲避着优洛暴雨倾盆的攻击，受了这等的刺激，优洛也开始有些气愤，虽然自己的确是任何有效伤害都没打出来，但是你这家伙居然不正视我的攻势，简直欺人太甚！于是他又进一步加剧了攻击的频率和力度，但没有什么用，就跟他接连不断的怪叫一样，只是故作姿态罢了，还是根本没办法伤害到玫瑰分毫。

众人里那些使用防卫者系统比较早的治安员，现在都已经被手环强制解除了CD4系统，只留下头盔还在忠实的执行着命令，失去外甲的防御让众人有些心理落差，他们的攻击时机也明显的有些发乱，嘎次罗知道众人心里的不安，便故作坚定的高声安抚着众人不要慌乱，现在已经压制住了敌人，只要坚持一会等待救援到达即可。

“呵呵，是什么让你们生出这种错觉？觉得自己压制住我了？”

这下玫瑰倒是睁开了眼，却只是很无所谓的侧目瞧向远处补枪的几个人，而这些人明明已经看不到真实的画面，能看到的只是数据线条构成的玫瑰框架，却仍旧有一股刺冷的感觉直接插入心头，痛得微微打颤。

“也好，就趁这个机会让你们认清现实吧~” 如此说着，她优雅的侧脸避开优洛甩向自己脸颊的勾链，伸出手捏起细长洁白的手指，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随后嘎次罗身边的某个治安员就突然失了智一般瘫倒在地，一阵疯狂的抽搐之后便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

“哦对不起，我搞错了，不是食指。” 双手捋过被勾链夹带的风撩起的西服尾摆，一只手轻轻的撩动头发，另一只手再次伸出手指，而这次，是无名指。

啪嗒。

这声音几乎震穿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弦，明明听上去非常舒服，但总拧着一股劲的恶心。

又有一名治安员疯狂抽搐起来，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倒下，头部在疯狂甩动几下后就彻底怂拉了下来，腿部也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在勉强撑着躯体直立，宛如一个被无形之线拉起的木偶一般，还没等众人做出反应，他就把枪口直接对准了自己的同事们。

嘎次罗离得较远，将将来得及躲开来这自同事的突然袭击，而其他几人则没有那么幸运，直接被打穿了脖子，咕哝咕哝的血不停涌出，此时却反而见怪不怪了。

优洛着实吓了一跳，立刻也慌了阵脚，他想阻止玫瑰再有机会去打响指，情急之下却被还没来及抽出的另一只手臂阻挡了自己的攻势，随即整个节奏都被打乱，也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玫瑰丝毫不费力的抽身撤离，甚至就把手臂横在胸前，另一只手优雅的用手背拖着下巴，她知道，这个一直不停攻击自己的优洛已经乱了章法，根本连闪避或是格挡的必要都没有，唯一怕的，就是他会无意间弄乱自己好不容易整理的发型。

真相就是这样残酷，玫瑰之所以有在闪避，怕的只是优洛会弄脏她的衣服或是弄乱她的发型，于是抽身撤开安全距离后，她立刻仔细检查着自己的一身行头，发现衣服还是立立正正，皮鞋还是锃光瓦亮之后，才对惊愕不已的两人开了口。

“看你们这么卖力，我也得意思意思不是，不过你们两个还可以，我打算留到最后，现在不妨给你们出一道题，你们可以先思考思考。”

不得不说这个状态的玫瑰真的十分高雅美丽，没人想过，那平时不修边幅的巫女好好打扮之后，竟会也泛着这般动人的面容，垂顺的发型十分契合她修长的面容，而皮肤细嫩之后的她，也会如风华绝代的富家太太一般，散发着着诱人的气息，玫瑰身体修长，颈部和腿都非常挺拔，也就挺着这身西服无比的丽气逼人，胸前微微的起伏恰到好处，不会因为罩杯过大而破坏整体的英姿，而这一切的美好，却都是建立在一个无比凶恶的灵魂之上，任谁都不会相信，这就是玫瑰最真实的样子，尽管她被艾娃驯服过，尽管她在艾娃面前会恢复乖巧，但野兽永远不会失去野性，而接下来玫瑰所说出的话，让嘎次罗和优洛彻底感到了绝望。

“你们的救援快要到了呢，怕是有百十来号人吧~” 玫瑰翘起嘴角。

“我一个都不会留，那你们两个打算如何阻止我呢？”

二人明白她绝不是在虚张声势，这是最要命的。

其实玫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根本就不是在进行一场战斗，治安员们已经伤亡惨重，而她，还只是在玩耍罢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亚比镇哪怕算不上最强大的疆域级城市，也不应该会被区区一个邪神给逼到这种程度啊！？

“想不出来无所谓，你们慢慢坐在旁边去想，我尽量杀得慢一些，给你们留个10来分钟吧，如何？也别太久了，不然我杀得没几个了，你们也就没必要阻止我了。” 这个口气很熟悉，这让嘎次罗忽然意识到了更进一层的东西，现在的玫瑰恐怕只是看起来像玫瑰，估计整个身心已经被思德卡尔那个混蛋给控制了吧！没错，自己也曾亲眼看过思德卡尔的心狠手辣，刚刚那个女孩召唤思德卡尔之后，那家伙明显对这女孩很有兴趣，他又怎么会真的就把能力老老实实交给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他们现在面对的根本就还是思德卡尔！

嘎次罗的思考并没有错，目前这个形态的玫瑰虽然是她自己的意识作为主导，但潜意识里的攻击欲望和性格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也要得益于她本身的内心就十分扭曲，才让思德卡尔的控制更加扑朔迷离。在玫瑰的体内，思德卡尔正享受着她里里外外的每一寸每一厘，陶醉得让它都不想彻底控制住玫瑰，玫瑰从内到外都十分可口，它感叹着玛丽是如何调教出这样一个令邪神心醉神迷的躯体，它嫉妒得咬牙切齿，因为玫瑰，说到底还是玛丽的东西，自己只能体验这么一次，迟早还是要分离出去的，但那是没有进入玫瑰身体之前的想法，而现在它碰了自己不该碰的东西之后，占有欲便彻底填满了思德卡尔的全身，不，不光是玫瑰，它还要那个人，要他们都是自己的。

这该如何是好，玫瑰所丢出的难题明显就是一种挑衅，她想刺激嘎次罗和优洛的情绪产生混乱，而那之后再击败碾压他们才是玫瑰最想要的效果。这实在不能怪嘎次罗又一次泄气了，这次看来是真的没有希望了，哪怕亚比镇曾经确实将思德卡尔驱逐出去过，但事实就是如此绝情，思德卡尔已经比那时候要变强太多了，那被思德卡尔附身的女孩似乎也根本就失去了原有的目标，就算现在把佩斯交出来也于事无补，她杀心已起，唯有血祭，亚比镇的命运居然就断送在了今天，嘎次罗很不甘心，明明自己已经做好觉悟要直面自己的梦魇了，可那依旧，没有任何意义。

“嘎次罗，不如这样，一会我还是冲上去缠住她，你让大家不要往这边来就行了，我把体力用光的话，大概能撑个四五天左右，你们先撤回去想办法，哦对了，别忘了把佩斯也带走。” 优洛附耳过来小声的诉说着他的计划，听得嘎次罗一头空白，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根本没机会了，他居然还真的开始思考怎么阻止对方？于是无名火再次顶上心头，他开口了。

“你是傻吗？我们怎么阻止？你是真的没救了！我们现在一起上去送死好不好啊？怎么打啊？四五天？四五天我给你变出个防卫者出力限制解除来啊？你能不能正常一点？都完了，明白吗？我们都完了！你滚远一点好吧？你别死在我身边行不行？我坦弗丘的嫌弃你知不知道啊？” 唾沫星子直着冲优洛脸上乱蹦，嘎次罗的情绪真要失控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最后剩下的是自己和优洛，哪怕是另一个人，哪怕最后他们要悲壮的相互倾诉忠贞死在一起，都比和这个傻子不明不白的一起挂掉强得多，甚至在一旁的玫瑰听了嘎次罗的吼声，都抿着嘴接连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没错，优洛就是个傻子。

只不过，傻人总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