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也许是自己的私心吧,花木兰找了个地方把兰陵王埋了,又找了块扁平的石头刻了个碑:兰陵王,高长恭。
做完这一切,东方已经有鱼肚白出现,花木兰伸伸懒腰,看着墓碑笑了。
“你这家伙,就是死了也不让我省心。”
……
兰陵王飘在半空中,看着自言自语的花木兰,有几分无奈。
长城的人,是不是都喜欢自作多情啊。又不是自己叫她弄的,怎么就怪到自己头上了?
不过也还是谢谢她,毕竟暴尸荒野也不是什么好事。兰陵王坐在墓碑上,看着花木兰从帐子里拿来水果和酒摆在墓前,又皱皱眉。
自己和她不是敌对关系么,这又是修墓又是上供品的……
长城的人还真是奇怪呢。
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是那个小狼崽子。兰陵王下意识的要躲起来,又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鬼,他们看不到自己,又坐回了墓碑上。
“队长,你这是……?”玄策看到墓碑上的字,惊讶地捂住嘴。
“曝尸荒野终究不好,给他搭个坟,也算是有家了。”花木兰头也不回。
玄策忽的跪下,朝着墓碑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也算是报了兰陵王的教养之恩。
“小狼崽子武功不厉害,礼数倒还挺多。”兰陵王嫌弃地往旁边一闪,没受他的礼数。
兰陵王忽然觉得饿,话说鬼吃的是什么,看不见摸不着什么也碰不到的。正当他思衬着去哪里弄点吃的时,花木兰往碗里倒了些酒,他的头上就砸下一个碗来。
哦,原来鬼吃的是水饭。
玄策从身后摸出一个葫芦往碗里加了点什么,口中还喃喃着“师傅在上”,无趣。兰陵王看着眼前的两人,端起酒喝了一口,随后喷了出来。
艹,小狼崽子居然往师傅的碗里灌料酒。
也罢,不跟活人计较。兰陵王皱皱眉,还是把碗里的酒喝光了。
……
“这就是你逗留凡间一日有余的理由?”判官拿笔压着手里的生死簿,怒气冲冲地看着兰陵王。
“正是。”兰陵王倒也不卑不亢,就那么被黑无常押着看判官。
“大人,您看……”白无常拖着长舌凑近判官。
判官烦躁的挥挥手:“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棍,送入阿鼻地狱受他个81回苦刑再押回来。”
黑无常把兰陵王转交给一边等候的牛头马面,自己拉着白无常又回去了。
“我说兄弟,你逗留凡间一日却要受刑五年,得不偿失啊!到底是什么让你宁可打倒两个无常也要留在凡间?”路上,牛头好奇地问。
“……”兰陵王不语,只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你倒是说话啊,”身后的马面也催促着兰陵王讲出理由,“要知道,如果理由得当,我们是可以为你申诉的,毕竟这判官的判决是有那么一点不公平了。”
“我不放心他们。”兰陵王终于开口。
“不放心谁?”马面松开压着兰陵王的手,掏出小本本开始记。
“徒弟,伙伴,还有……那位守卫军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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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看,那位公子好生俊俏!”
“是呢是呢,若是不曾戴得那狰狞面具多好!”
奈何桥的桥头,除了熬汤的孟婆,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紫发青年,就那么站在桥边,似乎在等什么人。
“小高啊,来帮婆婆看一下汤。”孟婆叫那发呆的青年。
“好的婆婆。”青年倒是应得干脆,接过了孟婆递过来的大勺。
“我说小高啊,你都在这桥上等了二十年了,到底等的什么人呐?”
“……也许是心上人吧。”
“呦呦呦,我们小高原来是有心上人的,这下整个地府的女孩子都要伤心了哟~”
青年欠身行礼“婆婆还是不要取笑我了。”
“好好好,不笑你,我要去办正事了,晚点见了啊!”
目送着孟婆走远,兰陵王低头继续搅锅里的汤。
自己已经在这奈何桥上等了二十年了,风雨无阻,只为了等一个人。
花木兰……想起那道粉色的倩影,兰陵王抓勺子的手又紧了紧,自己对她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是恨的吧?
也许是爱的吧?
自己真的希望在这阴曹地府见到她么?
不知道。
锅里的汤越发浓稠了,兰陵王从身边的坛子里舀了一瓢水倒进去,发出“刺啦”一声响。
百里守约,凯,苏烈,伽罗,沈梦溪和李信,他们都先后走过了这座桥,可迟迟未见花木兰和小狼。
……还是挂念着啊,兰陵王叹口气。
“幽灵有什么好叹气的?”熟悉的声音,放纵而激昂。
兰陵王瞳孔猛缩,忽地回头,不错,正是花木兰和玄策。两“魂”飘过来,点头致意。
“师傅师傅师傅!”小狼扑了过来,被兰陵王一个闪身躲过:“干活呢,别闹。”
一边的花木兰表情复杂的看着师徒二人,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憋了回去,看着兰陵王只是笑。
兰陵王看看两个人,也笑了。
“你也来了?”
“嗯。”
“老高,我们在一起吧。”
“想清楚了?”
“嗯,你呢?”
“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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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于双兰同人曲《灼沙》
“终战时,请将我葬在长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