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呼吸

——橘子香很温柔，你也是。

晚饭过后，两人各回了各的房间完成今晚的作业。

文科的作业难不倒敖凝。用将就一个小时的时间写完文科后，她对着一笔未动的理科犯了难——除了化学勉强及格外，什么数学，物理，生物她是样样拉垮。她已经能预算到自己理科总分450只考200不到的月考成绩单了。

撇了撇嘴，她一手拿过江厌京给她挑的辅导书，细致的研究起来。

很巧的是，作业上的题型辅导书上都有。很不巧的是，这些题型的解析她只能看个一知半解，有的完全看不懂。

她咬着笔头，努力的回想着老师上课讲的内容——什么也想不起来。

倒是外面小孩的嬉闹声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好吵！

本来就看不进题目，再加上小孩的声音更是让敖凝心生烦意。她把笔往桌面上一扔，皱着眉想了想，最后拿起作业站了起来。

算起来，江厌京应该写完了，估计在预习了，那她浅浅的去问个题，应该不会打扰到他吧。

想着，敖凝敲了敲对面的房门。

门很快就开了，江厌京穿着一套长袖睡衣，头发被扎成了低马尾，只余耳边的两簇；他的鼻梁上还挂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为他原本的温柔染上了几分邪魅。敖凝不禁想起了小说中的霸道总裁，好像都爱戴金丝眼镜。

不同的是江厌京的这副没有链条。普通人戴大概没有那种邪魅的气质，但他是江厌京，他与众不同。

不对呀，他又不近视，戴眼镜干嘛？

“江厌京，你没事戴眼镜干嘛？耍帅还是想当一回霸道总裁？”敖凝笑嘻嘻的调侃道，“但是你的眼睛没有链子，不专业哎。”

霸道总裁？

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敖凝之前给他科普过的都市爱情小说，没好气的笑了:“想什么呢？眼镜是防蓝光的，电脑辐射对眼睛不好。”

 边说，他还边打开了门，桌面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书，还有正在运行的手提电脑发着光。

“怎么过来了？”他把眼睛摘下，瞥见了敖凝手中的作业，“有不会的题？进来吧，我给你讲讲。”说完，他便转身进了房间。

她犹豫了一小会儿才跟着走了进去——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进一个男生的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橘子的香气，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待敖凝坐下后，江厌京扯过一张草稿纸:“你哪里不会？给你挑的辅导书看过了吗？上面应该有相似题型的。”

“看过了，我看不懂，就那个最后一道题。”敖凝指了指，“这里，不明白。”

粗略看一眼题，江厌京便给她讲起题来。课上枯燥的知识与辅导书上复杂的步骤在他笔下一呈现。

与它们不同，江厌京可以用她听得懂的方式教她。他把步骤与知识分解开，再用适合敖凝的方法拼凑，效果显著。

眼看着草稿纸越写越偏向左边，江厌京开口:“看得到吗？要不要换张纸写给你看？”

“不用不用，节约用纸。我凑近点就好了。”敖凝说着，手撑在椅子上往江厌京那边一靠——这一靠属实有点多，两个人的椅子直接撞上了，发出清脆的“嘭”的一声，把她吓了一跳。

一转头，江厌京的脸近在咫尺，她甚至可以数清他的睫毛。两人的呼吸交错着，四目相对，却是愣了许久。

好……好近……

她在他的眸中看到自己惊愕的样子，小小的。

半天两人才各自反应过来往后退了点，脸上都染上了几分羞红。敖凝低着头，硬是不敢抬起来，直至江厌京断续的声音传来:“还，还讲吗？”

敖凝结巴道:“讲……讲吧……”虽然但是，她才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

把心中的波澜按下，江厌京重新开始给她讲题，仿佛刚刚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一般，两人之间却多了一种暧昧的气息。

假装听的很认真的样子，敖凝还在回想刚刚那件事情。

这个男人，连呼吸都是橘子的清香气味。

很温柔。

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