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

程母看了一眼程少商，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赤枣乌鸡汤仿若明白了什么，“这张厨娘啊，几年未做这赤枣乌鸡汤了，如今倒是嫋嫋回来了，她方才拿出这手艺。”

程少商尴尬的笑了笑，“大母快尝尝吧，我也几年未曾吃过张厨娘做的汤了，也不知味道可有变了。”

程母只觉着程少商似乎有了些变化，但也没多想，左右这乌鸡汤她早就想吃了，但那张厨娘在程少商离开后就死活不愿意做，倒是馋了程母好几年。

只见程母吃了一块那乌鸡，顿时感觉身心舒畅了额许多，“味道似乎也没有变化，嫋嫋也吃吧……”程母说着手里的筷子顿了顿，她竟然会在饭堂如此叫程少商，往前是从未有过的。

程少商也觉着有些不可思议，好像这次程始和萧元漪回来之后，她的生活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

萧元漪笑着看向程少商，随后为她布了些菜，“嫋嫋，快吃吧，阿母看着你这般瘦弱，心里总有些心疼。”

程少商点了点头，“阿父阿母也别看着嫋嫋了，我们一起吃吧……”程少商乖巧的夹着碗里的菜喂向了自己的嘴巴。

程始和萧元漪看着程少商动了筷这才夹菜吃了起来，“诶，这才对嘛，阿母，夫人，快吃吧！”程始总是喜欢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样子。

用完晚膳后，几人只在前殿坐了会儿……

“阿父阿母，战场是什么样子的啊……”不只程始和萧元漪想知道程少商的过去，程少商也想知道在程始和萧元漪身上发生了什么。

“战场啊……”

“战场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可以，为父真希望两国之间永无战事。”程始说到战场时，眼里是坚毅，也是伤怀。

“多少个午夜梦回，我总听着，战场上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军衣，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不散的英魂似乎还在阴霾密布的空中嘶吼，一双双杀得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上闪动着仇恨的光芒，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天空硝烟弥漫，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那时，便就是整个旷野也已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好像潮水一般迅速涌来，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石块犹如暴雨般呼啸着从天而降，箭矢凌空乱飞，我们的将士，毫不畏惧的士兵们满脸血污，眼神里透着决一死战的冲天豪气，手里不停地挥舞着带血的兵刃，大片的兵卒倒毙于横流的血泊之中，身后又有人举刀而上，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响彻天地，满目都是尸山血海，令人毛骨俱竦，即便受再多些严重的伤他们也不会退缩，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身后是一国的安危！

萧元漪摸了摸程少商的头，“所以你阿父常说，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嫋嫋可知，我们上战场的那一刻，命就不在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