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灭（二）

早晨起来简单的洗漱完成之后，欧硎本以为会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在去做某件事情的时候草草解决一下早餐。其实他错了，柳灭先是打开窗户，给窗户上的一排小植物施肥，浇水，再是去厨房简单的煮面，煎蛋。

早餐解决了之后，他整理着自己的背包，往背包里不停的塞着什么没有拆开包装的洋娃娃，小汽车，变形金刚之类的，一边放一边嘴角微微扬起。塞满了之后，他提起了一包冰箱里拿出来的水饺，看来只能是提着去的了。

柳灭刚走了没几步便是不小心碰上了平常给自己送快递的小哥，由于走的太匆忙了，他一股脑儿的就是撞了上去，把装好的玩具不小心倒了出来，玩具像是一个小炸弹似的哗的一声里面的棉花就像是滚滚浓汤般扑了出来。

柳灭慌忙的把棉花往玩具里塞，满头大汗时才是止住了手上玩具身上白色的血。

在那之后，欧硎才知道玩具都是给小孩子们的，几乎每隔一个月柳灭会给表现好的孩子满足他们的一个愿望。至于什么叫做表现好，竟然是最简单的“这个月谁发自内心的次数最多”，“这个月谁学会了自己乖乖吃饭，不浪费”，“这个月谁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烦恼”等等的微不足道的事情。

微不足道吗？欧硎想着还是换做自己是个小孩子，连着好几个月都得不到完成愿望的这个机会呢！水饺是柳灭下班了之后自己包好带过来的，是因为孩子们都说喜欢吃柳灭包的饺子。柳灭摸摸孩子们的头，哄着说道：“喜欢吃就多吃一点，乖乖吃饭哦！”

待到柳灭下班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欧硎尾随了柳灭一路。在快要回家掏钥匙的时候，柳灭突然停下了一直前进的脚步，悠悠转过身，对着楼下问道：

“跟了我一天了，不打算出来吗？”

欧硎愣了会儿，他怎么知道被跟踪了，在回溯里跟人的手段，他这么多年以来，可是从来没有被发现过，本是已经打消的疑虑在这一刻又想黑影般统统窜了出来，他犹豫了一会儿出来回答道：

“嗯，也是打算现在找你谈谈的，毕竟像你说的那样，我已经跟了你一天了。”欧硎从楼下走上去，扬扬下巴，走到了柳灭的面前。

柳灭低低头礼貌的笑了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欧硎的脸早已沉了下来，一把揪住柳灭的衣领把他抵到了身后的门上，再接着周围出现了一个个黑色的漩涡，他声音低沉的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跟踪你的？还是说有人告诉了你，我会来？是谁？不说？今天就让你再死一次！”

灭口，是欧硎做的再多不过的事情，一旦在回溯里的踪迹被人发现，那么人就必须清理干净，这是他自己的规矩。至于有人告诉了他这件事情，欧硎只是初步猜测，之前在小树林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出手的，就是因为感知到了“目光”，这才退了回去，并且，“目光”的主人，能力和他不分上下。

是陆警行？他回来了？

柳灭被欧硎这么一字一句的问着，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像是板上鱼肉，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说话！”欧硎用力一使劲，黑色的漩涡带着危险的气息一点点的逼近着他。

“没有……没有人告诉我…就是我自己发现的！”柳灭显然是无话可说，只是说起了无用的辩解。

“啪嗒啪嗒”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欧硎向上面瞥了一眼，又看了看眼前波澜不惊的柳灭，看来早就计划好了，他对着柳灭咧开嘴冷笑着，眼神泠冽的一个手刀打晕了柳灭。接着消失在了融合在一起黑色漩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