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笑容

欧硎边点头边想着什么。善良？和潘秦一样？欧硎基本上是不怀疑潘秦说的话的，就从他认识的潘秦来看，至少他不会觉得潘秦会是什么坏人。那么，难道，那个人，不是柳灭？不是柳灭……那么为什么又被小混混们盯上了呢，被骗了吗？欧硎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对于被骗这个事情，和空巢老人一样无助。

潘秦瞟了一眼欧硎的样子，微不察觉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点。

咔嚓一声，外面来人了，潘秦熟练的小声过去和那人说起了悄悄话，是柳灭，欧硎挪了挪身子，就看到他提着好几包东西，就放到了欧硎的身旁，笑的阳光的对欧硎打着招呼。欧硎也是尽量又好的咧开嘴回应着。

潘秦和柳灭简单交流过后，柳灭开始一个个的轻言轻语温柔的叫着孩子们起床，先是抚摸孩子们的头，尽量俯下身子让他们乖乖起床，潘秦也是这样跟着做，孩子们醒了之后，有的起床气开始大哭着，有的一言不发茫然着，有的紧紧躲在另一个孩子身后。

二人像赶小羊崽似的把他们往食堂带，那里面早就准备好了面包和一大杯牛奶还有水果。

欧硎也是跟着过去了。大一点的孩子们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了，小一点的孩子就没不太好找惹了，把放好的餐具弄的地上，让餐具和食物只能遥遥相望；还有的显然对餐具充满了陌生，把碗里的食物挑的满桌都是。

“小林哥哥……呜哇哇……”旁边一个小女孩在尝试无果后，扯扯柳灭的衣角，眼里兜着泪水，下一秒便是哇哇叫着哭了起来，好了，看来是要进入喂饭环节了。

潘秦也是，开始给其他小孩子喂饭。要知道孩子的哭声像是多诺米骨牌一样的，一个开始了，会带着一个又一个孩子的哭声。便是试着喂饭安慰孩子们的情绪，不过在欧硎看来，堵住孩子们的口他们就不会哭了也是这道理。

小林哥哥？是柳灭的昵称吗？

“小林哥哥？”欧硎顺势问了出来。也是向潘秦投去目光，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忙。

“嗯？我原名叫林信宇，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改了名字。”柳灭顿了顿，似是无奈的笑笑，抬头看了看欧硎，迅速又转回头，摸摸孩子的头，对孩子笑笑。

林信宇？善良的人？柳灭……？

欧硎越来越想不通，本是今天就要进行回溯，看看这个柳灭的过去的。现在眼前的这一切像一把炙热的火把头的计划烧成了灰。

潘秦抬起头，嘴角挂着笑，意味深长的看向欧硎，见欧硎眉头紧皱，便是继续给孩子喂饭。

欧硎看着这一幕想了很久很久，好似时间被暂停了一样，他看着两人耐心的帮着孩子们，笑着，安慰着孩子们，偶尔孩子和大人一起咯咯的笑着，或者说，是大人像孩子那样纯粹的笑着。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想笑，所以就笑了。

这将近一整天的早福利院帮忙，一开始欧硎对于孩子们的撒娇求抱抱是非常抗拒的，甚至有孩子拿着玩具甜甜的笑着给自己的时候，欧硎大多数摆着手，摇着头拒绝的。

“你为什么把玩具给那个哥哥啊？”其中有一次潘秦也是特别好奇，问了问其中一个孩子。

“因为我觉得这个好看的哥哥看起来好孤独啊……我想我的玩具能让哥哥不那么孤单，快乐一点！”说完便是又拿来了自己的玩具，“嘻嘻”的笑着把玩具推给了欧硎。

潘秦摸摸孩子的脑袋说着“真乖”，推着欧硎收下玩具。把孩子拉到一出去对孩子说：

“其实啊，这个哥哥不孤单的，你看，他现在有了你给的玩具，在这之前，他还有好多好多个乡我这样的哥哥和他一起玩儿呢！”便是看了看欧硎，捏捏孩子的小脸回答道。

“嗯嗯，那就好！”小孩又笑了，笑得好似可以融化被雪覆盖的冰山一样。

欧硎先是愣了许久，像是被重锤一敲似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头也不回的给潘秦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便是跑出了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