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滴的血从眼角边流下。
“没用的东西。”
男人迷迷糊糊用酒瓶指着红发的女孩，晃晃悠悠地骂道。
门开了。
未等男人反应，一道身影奔向女孩。
“阿棠？！”
女孩听见熟悉的声音，双手捂着受伤的眼睛，缓缓抬头，“……哥？”
“眼睛……好疼……”
“爸！阿棠是你亲女儿！”
男人身子摇摇晃晃的，手里拿着空酒瓶。
“亲女儿……嗝……又怎样？”
“你妈还不是跟人跑了……”
“秋……嗝……竹……你怎么……嗝……回来了？”
被唤作秋竹的男孩安抚着红发女孩，“别怕，哥哥回来了。”
“所以您就把对母亲的怒气撒在海棠身上吗？！”
秋竹转身，瞪着男人，愤怒充斥着他的胸口。
那是他的亲妹妹，也是他的亲女儿啊……
一年前，父母离婚了。
当时的秋竹已经成年，而妹妹秋海棠尚未成年，被判给父亲抚养。
哥哥秋竹和父亲争吵得很激烈。
但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哥……？”
一双手轻抚上海棠的脸。
“阿棠别怕，哥哥带你去医院看眼睛。”
女孩张了张口，想问什么，最终只是挤出了一个“好”字。
其实或许那时候，她便已经有所预感了。
……
庆幸的是，海棠的眼睛没出大碍。
父亲死了。
邻里间都在传，是哥哥秋竹害死了父亲。
海棠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
出院后，海棠便该上高中了。
高中是全日制学校，离家颇有些距离，因此海棠不得不住校。
海棠和秋竹的见面变成了一年一次，一次一个月。
高三那年，海棠成人了。
她度过了她的十八岁生日。
“阿棠长大了……”
秋竹看着他的小妹妹，眼底尽是柔情。
“阿棠上大学后，看人要看准一点啊……”
“交朋友千万要谨慎……”
秋竹像个父亲一样细细叮嘱海棠。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哥，有人……”海棠抬头想提醒哥哥敲门声。
秋竹却好像没有听到。
“阿棠，千万记住了……”
“四季海棠，永不落败。”
“哥？”她害怕极了。
秋竹的语气，就像是在与她诀别。
那是她最后一次看见她的哥哥。
……
秋竹不知道的是，他的妹妹，早已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
学校里，同学骂她是“杀人犯的妹妹”，骂她的哥哥是“白眼狼”，她狠狠地踩着对方的背脊，目光阴冷。
“骂我，可以。”
“侮辱我哥，不行。”
街访邻里谈论起秋竹，海棠只是一记眼刀过去，便没了声音。
在秋竹眼里，她永远是那个善良纯真的小妹妹。
“四季海棠，永不落败。”
“哥哥会一辈子守护海棠。”
我谨记着你的话，可你食言了——哥哥。
……
殷红色的眼眸缓缓睁开。
糟糕的梦境。
她剧烈地喘息着，以此缓解身体和心理的不适。
【检测到宿主目前状态已不适合攻略】
【是否放弃此次攻略】
她张了张口，发哑的嗓子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许久，她终于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眼，汗珠已布满了脸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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