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的文帝

「大人，都打听清楚了！」景炎回来禀报。

袁慎坐在主位案几旁，微抬起头，示意景炎接着说，接着又继续整理自己的书笺。

「何娘子，也太单纯了些！几乎寻便了整个都城的烟花铺，都是再询问烟花制作方法，这……如此直白，哪家掌柜愿意做这样亏本的买卖呢！」

景炎不禁感叹，不愧是将门出身的女娘，心地善良又没甚别的心思，他一门心思以为自己家大人终于看到这样一位适合做袁家女君的女娘了。他等着袁慎接下来的安排……

「讲完了？」袁慎抬起头来，疑惑发问。

「？」景炎疑惑，不是大人叫他去打听来的消息嘛，怎的此刻又显得如此不重视了呢。

见袁慎站起身来，似要往外走。他赶紧补充到：

「何娘子，前些日子，也在研究绣坊，大抵是男子的衣服样式！」

景炎以为，既然要打听，那就要打听透彻！所以他又将何昭君在都城的经历都打听了一遍！

「知道了，备车吧，准备进宫！」袁慎合上书笺。

回忆结束——

——皇宫——

「你说什么？那樊昌越狱，是肖世子的人截走的？」文帝从书案下站起身来，拍板以示愤怒。

「是，那是一行死士，早在隐入都城时我就知晓了，只是……他们进入都城月余，并无动作，现在想来，想必是因为樊昌入狱却迟迟没有判刑，肖世子等不及了！」凌不疑冷静回复，接着继续汇报：

「樊昌越狱，这群人也同一时间失踪，我便有了方向，我在城郊发现樊昌时，这群人正要杀他灭口，樊昌恨肖世子过河拆桥，便向臣坦白，这些年来，他之所以敢心生妄想，是因为肖世子告诉他，冯翊郡将和蜀中联合，一起谋反！」

「雍王，是当年最早跟着朕打天下的兄弟，他身上三处重伤，都是为朕所受，朕不相信，他是幕后主使，樊昌一面之词，不可信！」文帝在书案旁，转来转去，不肯相信雍王谋反一事。

「并非仅凭樊昌一面之词，臣还彻查了那些死士的身份，发现他们祖籍都在冯翊郡，所以此事应是不虚！」见文帝仁德心作祟，凌不疑再乘胜追击，提出证据。

「建国之初，朕曾想邀雍王入都城，共襄社稷，他推辞说，自己年迈身疲，故土难离，只想归乡，供奉祭祀祖先坟冢，朕念他一片孝心，便没再强求，只是命他的长子，入都城封一个闲散世子，一切俸禄随他，难道朕，对他们还不够宽厚吗？」文帝坐回书案下，似回忆起往昔的场景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和失望之意。

「人心不足，并非宽厚能够填满。」凌不疑见此，示意文帝该正视雍王谋反一事了。

「会不会？是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肖世子自作主张呢，他想倒卖军械，所以故意隐瞒樊昌，雍王并不知情？它只是约束儿郎不得力？」文帝并不听劝，拍了一掌书案，似灵光一闪，想为雍王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