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我的破绽？我明明装他装得这么像！”

“我忘了是什么时候了······”聂怀桑抬头望向窗外正开的郁郁葱葱的花草，眼神有些迷离，“或许是二哥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或许是你与我一同回清河的时候，又或许是你得知灵力被封的时候······喊我怀桑哥哥的时候······亦或者是刚刚你喝醉的时候吧······”

“你虽然极力的装成景仪的模样，可是你却还是不够像他。不告而别带他回清河而没有和金凌他们告别，换做是景仪他脸上一定会是气鼓鼓而不是立即就被转移去了注意力······得知灵力被封的时候若是他必定不会想你一样我说什么都信······他也从不会主动的喊我一声‘怀桑哥哥’，一直以来都是我哄着他喊的······就算是姑苏蓝家一杯倒，可是喝醉了酒，他不爱我，也断不会抱着我的手傻笑······还有清心音，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比我更加了解清心音与乱魄抄之间的区别了，你觉得景仪会在我练刀的时候将清心音偷改作乱魄抄吗？”聂怀桑叹气，“还有很多很多的例子，你还需要我讲给你听吗？”

“呵！不必了。”蓝景仪勾唇一笑，他也不再继续伪装下去，“可是你那么早便认出了我不是他，为何一直以来都不拆穿呢？”

“一开始是想看看你要做什么？后来······”聂怀桑停顿了下来。

“后来，你便不舍得下手了对不对？”蓝景仪下了床走到聂怀桑的身后站定，接下了他的话，“因为你喜欢蓝景仪，我后来的表现，应该就是你一直很想和蓝景仪一起做的吧？闲时听雨看落花，赏月品茶，练刀弹琴，相知相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所以你一时间就有点舍不得戳穿这个假想。”

“可你终究不是他······”

“不，我是他，我是蓝景仪，可蓝景仪···却不是我。”蓝景仪面无表情的从聂怀桑的身后抱住了他，“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喜欢蓝景仪是什么样子的，我就可以是什么样子的，这样岂不是比之前的那个我更好，更合你的心意？如何？你是选我，还是选那个他？”

聂怀桑抬手掰开了抱在腰间的手臂，转身离开了蓝景仪的怀抱，“我当然是，选他！”

蓝景仪眉头紧皱，他不懂，“明明我可以是你想象中任何模样的蓝景仪，为何你偏偏却选择了那个不爱你的蓝景仪？”

“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那个景仪才是真正的景仪吧。”

“我也是蓝景仪！”他不高兴的打断聂怀桑，“你看着我！我们都是同一个身体，同一个样貌，而且我还比他爱你！”

“我不知道你是夺舍还是用了什么邪魔妖法，但是你不是蓝景仪，就算你用着景仪的身体，可是你终究不是他本人！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难道爱我便是弹奏乱魄抄给我听吗？！”

闻言蓝景仪却捧腹大笑了起来，“你错了，我是蓝景仪，我说过了的，我就是蓝景仪！之前的那个是真正的蓝景仪，现在的这个我也是真正的蓝景仪！正是因为爱你，所以乱魄抄才没有在短时间内腐蚀你的心智啊！”

聂怀桑都要被搞糊涂了，“什么意思？”

蓝景仪冲着聂怀桑眨了眨眼睛，“意思就是，我也是真正的蓝景仪，准确点来说，是蓝景仪的一部分。以前的我是蓝景仪的两魂六魄操纵着身体，可自从有了邪气的滋养，封印的破损，加之两魂六魄受损，这具身体自然便由我来操控了！”

聂怀桑顿时明白了，“你是景仪的一魂一魄？！”

见聂怀桑明白了，蓝景仪便接着往下说：“这具身体被阴铁邪气所浸染，为了封印邪气，泽芜君便将我这掌管七情六欲的一魂一魄连同邪气一起封印以达到镇压邪气的效果。可是常年累月下来，我这一魂一魄竟是在邪气的浸染中兀自多生出了意识，也就是现在的我。蓝景仪所有的情与爱都在我这一魂一魄当中，我与他相通，他的情爱感觉全部都积存在我这里，但是因为被封印的缘故他感受不到，所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上你！”

聂怀桑面色瞬间变的苍白，蓝景仪重新抱住他，“可是我不一样，蓝景仪的所有情欲都由我掌控，我爱你，我能够一直爱你，所以乱魄抄不会将你逼成一个疯子也不会让你着火入魔，我只是想让你变得乖一点，能够乖乖的听我的话就好了。”

“这样的手段，不是你疯了，就是我变成一个疯子···”聂怀桑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