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尸体都被吞了,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小二道:“是一个路过的樵夫看见路上死了一片人,而江二老爷的身体就剩下一只手臂在那里。官府的仵作查过了,说是那只手臂有被野兽的牙齿啃食过的痕迹。”
这边才说完,三两个人走进茶摊随便一坐,招呼他:“小二,来壶茶。”
“来啦。”小二赔笑道:“客官,小的我就去忙了,你们慢慢聊。”
“谢谢小二哥。”
等小二一走,三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白珊珊叹气:“唉,果真是祸不单行,先是死了二老爷,后又死了大老爷,这江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楚天佑安慰她:“天灾人祸,因缘际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而后执扇起身,“咱们走,去云来茶肆等小羽他们吧。”
云来茶肆内,已经坐了会的赵羽目光触及门外的那抹身影后,起身走向楚天佑,喊了一声“公子”。
紧跟着来的罗元也朝他们打了招呼。“楚兄,丁兄,白姑娘,你们来了。”
几人坐在一张茶桌旁,楚天佑开口问道:“不知罗兄在江府有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还没有。”
赵羽给楚天佑倒了杯茶:“不过江二老爷有一个女儿,在她老爹死后不久就躲在房里不见人,也不吃饭,整个人十分憔悴。”
楚天佑沉思了一会,“说不定这位江姑娘会知道些什么事。”
“未必。”
“罗兄何出此言啊?”
“江玉真虽然是江二老爷的独女,但在江家并不受欢迎。当初二老爷还在世的时候,她的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好,现在连她爹这个依靠都没了,府中人必定不会善待她。”
丁五味端茶杯的手刚放下,听罗元讲述完,发出疑问:“江茂洲和江崇溢不是俩兄弟嘛,江家人怎么会这样对待一个小姑娘呢?”
罗元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江家两兄弟乃是同父异母。江崇溢的母亲是江茂洲的后母。”
“难怪。”
该说不说,这江家人的关系还是挺复杂的嘛。
这一趟下来还没有获取什么关键性证据,理出的线索与梁常青又没必然联系。他们几人神色都有些沮丧。
没多久,茶肆之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你听说了吗?官府下令要将梁老爷在三日后处斩。”
“梁老爷那么好的人……”
“常言道,好人寿命不长,坏人拖死阎王,该说不说,还挺有道理。”
“……”
这话传到茶肆内罗元耳中,他立马坐不住,一拍桌子站起十分激动。
“什么?!我大哥三日后要被处斩?!不行,我要去救他!”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卷着风不见了踪影。
楚天佑偏头吩咐赵羽:“小羽,你去跟着他,别让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是,公子。”
“徒弟啊,那我们现在要干嘛?”
总不能都跟着去劫狱吧?
楚天佑捋着鬓发,看来如今要快些找到证据,扫除这宗无头案的迷雾了。
他拿起折扇,“咱们就先去江家走一趟。”
楚天佑几人跟着罗元行至江家宅院之外,还没停下脚步,又看见之前两个小厮打扮的人手握笤帚,现在是往一个柔弱的姑娘身上打去。
中间江柳氏把丫鬟手中捧的破烂包袱往那个姑娘身上一扔,拍拍手,尖着嗓子道:
“江玉真,我告诉你,当初我是看在你爹还有用的份上才把你留在府中,现在你爹死了,我老爷也死了,江家本来就过的艰难,可养不起你这种废物。你给我拿着这些东西滚出江家!”
江玉真哭的梨花带雨,根本没要那包袱,只一个劲的起身,想走进江府。
“这里是我爹的家,我不走!”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关门!”
“砰”一声,江府大门关闭,把她隔绝在外。
丁五味碎了口唾沫:“呸!这群狗行狼心的人,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还把人家给赶出家门!真是太可恶了!”
他走上前,关心询问:“姑娘,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
江玉真眼眶中续着泪,凝视关上的大门久久没回神。眼睛黯淡无光,神色木讷。也没有回答丁五味的话,拖着一副迎风即倒的身体慢慢离开江府。
白珊珊立马跟上她,拉住她的手腕:“江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去哪?”她一时讷讷,“既然江家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自是要另谋他处。”不过好像离了江家,她已无处可去了。
“等等江姑娘,”丁五味道:“我看你是被他们给赶出来的。江家那群人可不像是什么会发善心的菩萨,匆忙赶你出来,身上没钱吧?”
“嗯……”江家那群势利小人怎么会让她拿他们江家的钱呢。
丁五味低头从身上背的布袋里拿出张面额一百的银票,“当当当,我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你放心拿去花吧。”
说着说着他就到了一种忘我的境地:“你也不用急着感谢我,我丁五味这个人吧,就是看不得别人受一丁点苦。所以说姑娘……”刚一回头,方才还在这里的江玉真已然不见了。
“徒弟,人呢?”
“在你还吹捧自己的时候,人家就走了。”
“真的是,你们也不拦着点。”
楚天佑摇摇头:“她如今被江家所弃,依靠全无,就算我们把她强行留下,也无法治愈她内心的伤痛啊。”
“天佑哥,那我们现在还要进去吗?”
“不必了。”楚天佑看向丁五味:“五味,你先回梁府去,我和珊珊有事要晚点回去。”
“有什么事不能带上我的?啊?”“你不会是想偷偷的和珊珊约会吧?徒弟,你学坏了。”
“我那可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