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常青辩解道:“大人,我确是因为江老弟送来的一封信去的江府,可到了哪里也只是和他叙叙旧,聊聊天,并未发生过争吵和冲突,我又有什么理由把他给害死的呢?”
他眼眶微红,到现在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几个时辰前两人还在喝茶交心言谈,此刻却阴阳相隔。
包效愚眼看公堂之外的百姓吵吵嚷嚷说梁常青是冤枉的,他假意咳嗽一声,朝李有才看过去:“是啊,李有才,你可有证据证明梁常青确有害死你家老爷的动机啊?”
“自然是有的。”李有才从怀中摸出一份契书,“这就是他为何要害死我家老爷的原因。”
包效愚对两旁衙役吩咐道:“呈上来。”
挤在百姓中观看的丁五味皱眉不解:“这纸张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啊?”
白珊珊:“不清楚。”
拿到契书展开端详了会,霎时怒上眉梢,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梁常青,你是否是因为想谋夺江家财产而狠心杀害江茂洲的?”
跪在堂下的梁常青回道:“大人啊,草民家中已经是家财万贯了,怎么可能还因为钱而谋害人命啊?”
“怎么不可能!”包效愚半眯着眼:“有谁会觉得自己的钱多的,啊?”
“这到说的不错。”丁五味还很赞同的点点头,顺便挨了赵羽和楚天佑一记白眼。
白珊珊气道:“五味哥,你能不能别再说风凉话啦。”
本就心焦的罗元:“……”
丁五味实事求是:“本来就是嘛,谁会嫌自己赚的钱多的。”他就从来不会嫌钱多。
这边包效愚已经将契书展开,“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和江茂洲签署的契约?”
纸上黑字红印写的清楚明白,落款之人确是江茂洲和梁常青。
梁常青也没有反驳。
包效愚继续道:“这上面写着,不管你们俩谁先死,都将对方的财产半数归活着的一方所有,可是真的?”
“是真的。”梁常青道:“可是我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杀人的啊。”
“可现在江茂洲确实就是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你来的时间段里,你说,你不是凶手,谁相信,啊?”
梁常青慌忙抬头想为自己辩驳,包效愚却已经给他判了死刑,招呼两旁衙役:“来人,把罪犯梁常青押入死牢,择日处斩。”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大人!!”梁常青被押着带走,罗元简直咬牙切齿,手心被抓烂,一腔怒气无处发泄。
“诶罗公子。”赵羽急忙拦下暴怒的罗元,却被他一掌推开。
罗元冲上公堂,心有不甘,指着坐在题写“明镜高悬”这块牌匾下的包效愚,愤然道:“狗官!我大哥都说他是冤枉的,你怎么能够稀里糊涂的听信谗言,就凭一张纸,一张嘴就定了我大哥的罪,你真是个昏官!”
包效愚被这突然冲过来的人吓了一跳,又立即收敛神色,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双目含怒,指着他:“你是什么人啊,还敢辱骂本官。来人,给我打!”
跟上来的赵羽赔笑道:“罗公子也是心急救人,才冲撞了大人您,还请大人饶恕他一回。”虽然他也不想跟包效愚虚以委蛇,但此刻确实不好到剑拨弩张的地步。
包效愚抖抖官袍,“哼”了一声,不屑道:“反正梁常青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们想救人,可能要等到下辈子去吧。”惊堂木一拍,“退堂。”
五人出了县衙,白珊珊面上担忧:“罗公子,你刚才太冲动了。”
丁五味扇着扇:“是啊,俗话说得好啊,民不与官斗,小心他把你也给抓进大牢关上个十天半个月的,那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我不怕!”
“你是不怕,”楚天佑道:“罗公子义薄云天,嫉恶如仇,确实让楚某佩服。可是如果你被抓进去了,还有谁来还梁老爷一个清白啊?”
罗元听此,激动道:“你们也相信我大哥他是被冤枉的?”
“半信半疑吧,”楚天佑捋着鬓发,气定神闲道:“不过我是愿意相信梁老爷是清白的。但凡事都讲求证据,如果想救梁老爷,那咱们还得去找出能证明他没杀害江茂洲的证据来才好。”
白珊珊点头道:“天佑哥说的不错。如果你刚刚一个冲动被抓了进去,那又有谁来替梁老爷申冤的呢?”
罗元显然是被说动了,静下心眼神坚定,“好,楚兄,白姑娘,我这就去找证据来证明我大哥的清白。”语落,立即飞身朝一个方向走了。
楚天佑道:“走,咱们跟上去看看。”
楚天佑几人跟着罗元行至一处宅院之外,还没停下脚步,就瞧见两个小厮打扮的人手握笤帚往罗元身上招呼。
中间一个体态纤细的夫人尖着嗓子,面目狰狞:“滚!你们梁家的就没个好东西,一个刚杀了我家老爷,现在又来一个想私闯民宅,你们当真是以为我们江家没人了是吗?!”
罗元怒视拦路小厮,“躲开!我要进去找线索,你们别挡住我的路,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站在不远之处的楚天佑轻喊一声“小羽。”
“是,公子。”赵羽立马明白飞身上前把激动过头的罗元敲晕带回梁府。
梁府平日这时候应当是温馨热闹极了,此刻却如乌云密布,阴暗沉寂。
白珊珊的目光在昏睡过去的罗元身上停了几下,忍不住叹息:“想不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罗公子也会这么的不理智。”
看出珊珊眼中的失落与忧心,楚天佑柔声道:“想必他也是急于证明梁老爷的清白吧。”
这时赵羽推门进来,几人的目光汇在他身上。
“小羽,怎么样?你可有打探出来什么消息?”
“是啊石头脑袋,这江茂洲到底是怎么死的?”
赵羽往罗元那处看去,见人还睡着,压低声音道:“据说是被割了脑袋。”
“割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