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人

001

北方的冬天总是来得很急，没有一点预兆。秋风的尾巴还没有来得及收起，冬姑娘便裹挟着凛冽的北风来袭。

晚自习下课，觉得屋内些许烦闷，便想着去到走廊透透气。脚还未踏出座位，便听见屋外传来些许声响。不止是谁亦或是谁们，在叫喊着下雪了。

听闻雪在冬日如期而至，不自觉加快了朝外的脚步。

来到走廊窗口，向外望去，果真如他们描述一般，夜色虽浓，仍遮不住那白皑皑的一片小天地。

刚准备去楼下切身感受雪的到来，上课铃声却不合时宜地想起，只得作罢。

左先生兔子，外面下雪了，瞧见没？

刚一落座，左先生旋即朝我询问道。

我虽不明所以，仍朝他点了点头。

左先生看这架势，这节课一下课，应该就能打雪仗了吧？

左先生左先生说罢，望向我，希望我顺势接下话柄，我起初并不想回复，耐不住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只好依着他往下说。

只只你的意思是，下课去楼下打雪仗？

左先生见我接下话茬，眼睛瞬时一亮，朝我悄声说道。

左先生真不愧是我家兔子，真聪明。

我朝他白了一眼，暗自腹诽。

只只谁是你家的？

随着老师的到来，我们的这一话题倒也作罢。

下课铃甫一响起，左先生便急匆匆“挟持”我来到楼下，我原以为不会有人想左先生一般，在雪夜专门来打雪仗，来到校内广场我才发觉，自己把我们这群中学生想得过于成熟。

正在我发呆之际，不知从哪儿发来的一个雪球，快准狠砸中了我的后背，虽力道不大，但也让我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

左先生见状，便向我靠拢一些。

左先生放心，哥等一下替你还回去。

说完，便拉着我加入大家的无差别混战。

大家在雪中肆意奔跑，躲藏。

用雪球礼尚往来，等铃声再度响起，大伙儿无一幸免，身上都挂着那冬季的色彩。

我和左先生望着双方身上的银白，不自禁相视一笑。

002

晚修最后一节课，教室里一片寂静，窸窸窣窣只传来翻书和写字的声音。

在此番情境下，左先生不合时宜地传来一张纸条。

左先生兔子，晚修下课晚点儿走，等我一会儿。

只只为什么？

左先生哎呀，别问那么多吗，哥又不会吃了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只只行吧。

我虽觉得不解，但也没有再过度追问。

晚修下课，大家都陆陆续续地回家或是回宿舍了，左先生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我以为他有事先走了，但又怕他只是临时出去一趟，又耐下性子坐在教室百无聊赖地等着他的返回。

过了十分钟，教室里的人陆续走空，保安大叔也来催离开教室，我收拾了下书桌，旋即准备离开，心中不免浮现被爽约地不悦。

只只臭左一，说好让我等他，自己倒走得痛快！

我一边嘟囔着，一边锁着门。竟不觉有人悄然走到了我的身边。

一回头便撞上了来人的胸口，虽被吓了一跳，但顾不得害怕，一个劲儿得朝被撞的那位道着歉。

只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后面，有怪莫怪。

左先生噗。

听见一声熟悉地闷笑，我抬头一看，果真是左先生。

一时羞愧难当，抬起步子就往前走。

左先生兔子，兔子，等等我嘛！

左先生紧跟在我身后，呼喊着我的名字。我见他仍是一副嬉笑地模样，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爽约地错误，不觉又是加快了脚步。

左先生饶是察觉到了我的不悦，加快步伐走到我身前。

左先生兔子，你生气了吗？

只只嗯

我倒是诚实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左先生随即追问到，那怎么样能不气呢。

我低下头，不愿和左先生对视。小声嘟囔着。

只只还没想好。

左先生听后，隐了隐嘴角的笑意，举起手中的热奶茶喝暖宝宝。

左先生那能不能收下我的道歉礼，明天再气呢。

我这才意识到左先生刚刚爽约，是为了出去给我买热饮和暖宝宝，不免为自己错怪他感到羞愧。

只只那好吧，这次就先原谅你了！

只只但只是因为你贿赂成功，不是因为别的。

我怕左先生会错意，连忙补充道。

也为自己死鸭子嘴硬的人设填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左先生也未言其他，只是带着往常没有的温柔，揉了揉我的头发。

左先生那么你先回宿舍吧，明天见？

只只那你也回家路上小心，明天见！

明天见，或许是我们那时可以说出口的最明目张胆的关心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