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察觉沈清秋神色里的异样。他担心沈清秋是不是对昨晚的事想起些什么,还是风寒未愈,仍然觉得难受?
洛冰河放下手中的柴火,手背往沈清秋额头探去。沈清秋愣了愣,“我没事。”
温度确实不烫。
洛冰河对沈清秋笑了笑,“沈哥,要是哪不舒服跟我说,别硬撑。”
这话怎么似曾相识?
沈清秋将眉头松了松,扯起嘴角,“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
洛冰河弯起眉眼,“沈哥,这就叫老妈子,那你在客栈的时候又是什么?”
......
拿我的话来呛我?我在客栈那几天可是做了24小时贴身奶爸啊,我是你爹!
沈清秋看了洛冰河一会儿,“贴身丫鬟。”
“哈哈哈哈......”洛冰河笑了起来,“有沈哥这样的贴身丫鬟,得积多少年的阴德?”
沈清秋扶起额。恐怕是我积少了阴德啊。
“沈哥,我出去打些水,顺便弄点吃的回来。”秋河说着站起身。沈清秋咧嘴朝他一笑,“好,辛苦你啦。”
沈清秋看着秋河走远的背影,唇角缓缓拉平,内心生出一丝酸楚。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能源,什么时候会消亡。
本来消亡就消亡了吧,他不在乎,反正是多出来的。另一个书中世界的人他无法触及,爱人和好友有另一个他陪着。人没有留恋之物,离去倒也是痛快。留下来不过是忍受孤独的折磨罢了。
他偏偏贪玩进了趟城,遇见了秋河。秋河多次以身相救,待他如同亲友。他在这一无所有的原著世界,不是形单影只的存在,秋河让他感受到了原著世界的温暖。
人一旦有了牵挂,想到自己会消亡,自然生出酸楚之感。
沈清秋继续望着天花板,瞳孔涣散。
师尊,你为何伤我?
沈清秋心头一窒,他脑海里交映出洛冰河那张隐忍泪水的脸。
“系统!”
【系统:系统正在升级中......】
我他妈。沈垣,你到底哪辈子做了坏事?
沈清秋眉头紧皱,失去一切的压抑,不知如何回应秋河的好,到底怎样弥补对冰哥造成的伤害。一件件从他心头碾过。
“他大爷的!”沈清秋双手紧握,狠狠砸在了这张大红的鸳鸯被褥上。
“沈垣啊沈垣,你又不是圣母,发什么该死的圣母心。不就是把冰哥打了一下下吗?有什么好内疚的?冰哥呀冰哥,你不能怪我呀。谁叫你自己做好奇宝宝假扮成冰妹戏弄我,要不是冰妹及时赶到,我差点就晚节不保了。自找的,嗯,他自找的。向天打飞机!我诅咒你长痔疮!”
被褥散乱,沈清秋自言自语,胡乱地挣扎了一番。他阖着微挑的凤眸,气喘吁吁。过了许久气息才逐渐平稳。
沈清秋浓密的睫毛上下展开,涣散的瞳孔凝聚回一点光泽。他腹部涌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
他内心做出了决定,他要去幻花宫找洛冰河。不为别的,而是为了他自己。哪怕洛冰河要杀他泄恨,他也要伸手。尽管会像梦中那般无能为力,他也不能容忍自己什么也不做。
与其带着内疚消亡,倒不如在冰哥的心魔剑下潇洒退场呢。
这才符合我的气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