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的角落里,我爱了她很久很久。”
//
(主吴世勋视角)
时间线:前世
初见时,她穿着一袭白色衣裙。面容稚嫩精致,不难看出以后一定是个漂亮胚子。领口的红色蝴蝶结,是她身上唯一夺目的色彩。
那时候的吴世勋,因为父母双亡的原因,变得极度敏感,精神紧绷得如同找不到母亲的流浪小猫。
第一次见到时问渠时,她是明媚张扬的,娇纵却不惹人厌。不可否认,吴世勋是惊艳的,是想靠近的。
吴世勋看着那个女孩一步一步主动走向他,坚定的心瞬间动摇了。她是那么的光鲜亮丽,而他只是个寄人篱下的流浪少爷。
吴世勋有了远离的念头。
直到某一天。
那天放学下了很大的雨,因为他在教室学习,错过了来接他和时问渠的车。
情绪绷紧的他愈发敏感,自己就一个人站在学校门口,全身湿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没有家了,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那天的风雨很大,也很冷。吴世勋蜷缩在角落里,抱着也湿了的书包瑟瑟发抖。
直到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带着污水的小白鞋。头顶的雨水不再滴落,鼻尖也传来一阵清香。
当吴世勋抬起头时,也许那一刻的他,是真的沦陷了。
吴世勋连忙站起身,湿透的衬衫紧紧黏在身上,上面还有很多污水的痕迹,看着更可怜了。
“你怎么来了。”
时问渠不语,站在吴世勋对面,白净的小脸上表情很冷淡,但是手中的雨伞却是直直地倾向吴世勋。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宁愿淋雨躲在学校,也不愿意和我坐同一辆车回四季云顶。”
吴世勋的第一反应是完蛋了,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但吴世勋自小性情冷淡,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也不会说什么好话。他就这么无措地看着时问渠,眼睁睁看着时问渠面上越来越失望的表情。
“你这个死木头,非要急死我是吗?!”时问渠一股脑把伞把手塞到吴世勋手里,然后转过身就离开了伞下的范围,进入了雨幕中。
吴世勋瞬间急了,仗着身高的优势走几步就拉住了时问渠的手腕,连忙把她拉到伞下。
“你干嘛!你不是不理我的吗?”时问渠表面娇嗔,心里却已经甜的泛出蜜来了。
许久未修理的刘海微微遮挡住视线,吴世勋嗫了嗫嘴,“没有不理你。”
一听他狡辩时问渠就来气,“骗人!你从来都不理我,上学从来都不跟我一起走,你不是嫌弃我是什么?”
吴世勋愣了。不理她,上学不和她一起走……
其实并非是吴世勋不愿和时问渠接触,而是时问渠身边已经有了个“圣斗士”。
吴世勋还记得和边伯贤初见的时候。那时候他刚到时家不久,也不爱说话,只有时问渠乐此不疲地搭理他。
也许是时问渠对他过分的殷勤关心,让那个人不开心了。
那个年纪同他一般大的少年,穿着花里胡哨的夏威夷风外套,染着在那个年代十分前卫张扬的发色,趾高气扬地威胁他。
“呵,你就是那个没落的吴家遗子啊,寄人篱下的感觉不好受吧,也难怪阿渠愿意垂怜你几分。我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不管阿渠对你如何好,离她远点。”
也许仇恨的种子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这些话吴世勋的确听到耳朵里去了,不过在时问渠甜甜笑着过来拉住他的手,小小的手主动放在他的掌心内,吴世勋便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们的确在年少时期过过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阿时,你多穿点,冷死了。”
“我才不,裹着个大棉袄多难看啊。”
……
“好傻啊阿时,这道题都不会做,难怪其琛哥不愿意去给你开家长会。”
“唉呀!你不准笑了!”
……
“你生气了吗世勋?”
“没有。”
“骗人,明明就气死了,闷骚怪。”
……
“世勋,我希望我们可以过这样的日子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好。”
如果可以,他也想一辈子陪在她身边。
//
从什么时候开始恨上时家的呢?也许是阮居安找上来的那一刻。
吴世勋对阮居安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她的母亲从前是吴家一个待的比较久的仆人。
所以当这个女孩哭哭啼啼地告诉他吴家被害的真相时,他是不相信的。
“世勋少爷,我知道您不愿意相信,可时家就是做了这样的事情,您真的以为成年后就能拿回吴家吗?时鸣珂早就把吴家吞下去了,成年只是个拖延时间的幌子!”
吴世勋努力说服自己没关系,时鸣珂只是拿走了吴家,因为他自己也并不想继承吴氏,不想让自己一辈子苟活在商场上。
如果,如果时鸣珂只是吞并了吴氏,就好了。
“您真的以为夫人他们被害死是意外吗?!是时鸣珂在那辆车上动了手脚,才会导致发生车祸。”
即使阮居安再怎么解释,吴世勋也不相信她。他的父母生前,和时鸣珂是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是时鸣珂故意杀害他的父母。
直到阮居安呈现出证据给他,视频的内容肉眼可见的模糊,但仍能看出给车子动手脚的人。是时鸣珂的贴身秘书。
这个男人很精明,经常会来到时家和时鸣珂谈论事物,所以吴世勋对他并不算陌生。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吴世勋开始正式疏远时问渠了,不再浅笑着理她,连带着对时鸣珂和时其琛都冷淡了起来。好在时鸣珂和时其琛很谅解,只以为他是青春期叛逆,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