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风声鹤唳（5）

一切来得比预想的还要快，在大魏这边察觉到燕北爆发疫症后，整个尚慎高原就陷入了恐惧之中，那些本来还打算负隅顽抗的燕北人沦陷了，坚不可摧的防御彻底崩盘，再也没有一股燕北势力继续盘旋在大魏的对面。

这一战的结果已然出现，寒山盟倚仗的燕北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片哀嚎，大魏的出征注定颗粒无收。

在天灾面前，所有人都显得格外渺小，谁也没办法对抗那如浪潮般涌来的疫症，活着或许是唯一的选择。

死亡面前，情义总是显得微不足道，宇文，魏，赵三大门阀都不是什么傻子，当他们意识到燕北的境遇之后，那些明哲保身的想法顿时涌出，谁也没办法阻拦。

大魏的军队本就是出自各大门阀的，一旦遇到了事，谁又能有本事将它们凝聚在一起共同对抗强敌。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发生了，从长安出发携手攻打燕北的军队逐渐溃散，一个个想着如何逃离尚慎高原，不至于给这群倒霉催的燕北人陪葬。

在元嵩的催促下，元淳一脸懵逼地望着失去控制的大魏军队质问：“哥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些人都跟疯了似的，现在我根本就不可能去协商。你确定燕北真的有疫症吗？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大魏这边就得先乱起来，这真的不是燕北人故意传出来的假消息”？

未战先怯，这是大魏军队听到流言蜚语之后的第一反应，个人的武勇在疾病面前格外渺小。谁沾染上疫症都得等死，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从来就没有多少人克服它。

“淳儿，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吧。宇文玥没必要说这样的假话忽悠我，燕北人的事是他查出来的，你知道谍纸天眼有多厉害，父皇和母妃都对谍纸天眼的能力青睐有加，我觉得还是谨慎行事为好”，这样的质问，元嵩险些回答不上来，他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没什么证据证明疫症出现了，只是下意识地信任宇文玥的判断，就像过去十几年一样。

翻了个白眼，元淳失望地瞪着元嵩鄙视：“哥哥，宇文玥或许很有本事，但我记得他曾经带人追杀洵哥哥，并以自己独有的寒冰箭射伤洵哥哥，甚至还是他亲自查出来燕伯伯一家造反的证据，送燕家人上了黄泉路。这是洵哥哥和楚乔亲口告诉我的，你觉得宇文玥会在意燕北人的死活，他的消息足够可靠吗，难道不是为了动摇我大魏的军心，就像现在这样溃不成军”。

那些话元嵩也听过，在他探视燕洵和楚乔时没少听到他们对宇文玥的议论，可元嵩是不愿意相信的。从小到大的交情不允许元嵩去质疑宇文玥的为人，他总是更希望自己在意的朋友们是好的，长安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家。

有感于元嵩的徘徊，元淳继续引导：“大魏的军队全都知道了疫症的出现，哥哥，这究竟是谍纸天眼太无能，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你真的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