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在、绿水在,冤家不在!
风常来、雨常来,信书不来!
灾不害、病不害,相思常害!
相思病——是
我害!
春去愁不去,花开闷未开!
倚定着门儿, 手托着腮儿,我想我的人儿,
泪珠儿、汪汪滴——
满了东洋海!
满了东洋海……!
……
两个姑娘在松树下渐渐止住悲声,待情绪好转之后、便开始商量怎样去寻找弘公主。但后来两个人终于感觉到神困体乏,便依偎在一起沉沉睡去。
在朦朦胧胧之间,她们似乎听到有歌声传来,那歌声宛转动人,又凄凉伤感,让人感到有一种巨大的酸楚、直往人的心坎里钻……
小鸳突然看到弘公主骑着一匹白马,从她和小鸯身边飞奔而过,但弘公主却好像没看见她俩似的,于是她急得连连大叫起来:
“公主!快停下!
我们在这里!
我们——
在这儿呢!!……”
但弘公主却仿佛没听到似的,仍然在催马狂奔,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的荒野中……
小鸳急得双手乱抓,忽地惊醒过来,方知是一场恶梦!只见小鸯的小脸上红扑扑的、上面还挂着泪珠,此刻正将头靠在她的胸前,沉睡末醒。
“我想我的人儿,泪水汪汪滴……”
……
她突然觉得这歌声像是从头顶上传来,她顿感奇怪,急忙抬头寻找,只见在那棵大松树浓密的枝叶间,隐约有一个人正坐在那里,歌声和琴声正好自那里传出,她急忙推开小鸯站起身来。
“快看,那是什么人?”
小鸯被她一推,终于惊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口中却嘟囔道:“干嘛呀?一惊一乍的……”
但小鸳已经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后退几步、又转身跑出数丈、闪身躲到一块突起的大石头后面。
“两位姑娘不必惊慌,我不是坏人……”
她们刚藏好身形,便见人影一闪,一个身着淡绿绸衫、单手抱着琵琶的少年已自那松树上飘然而下,正对着她们嘻嘻一笑道。
“你是什么人?干嘛鬼鬼祟祟地躲在树上?”
小鸳见已被那人发现,她索性不再躲藏,而是向前走了几步、迎着那少年问道。
“哦,我只是喜欢站在高处观风景,所以方才坐在树上信手弹奏一曲,不想却惊扰了两位的好梦,实在抱歉的很。”那少年双手一拱,向她俩人施礼道。
小鸳见这少年大约十六七岁,比起十八岁的自己要小一些。生得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像是一个英俊的小弟弟,不由放松了警惕,因而又道:
“你家在哪里?干嘛一个人跑到这深山里来……?”
“我家就在山下啊,今天午饭后闲来无事,便到这山上散步,又见这边山坡上的杜鹃花开得好看,便信步走到了这里,没想到会遇见姐姐。姐姐,你们也来这里看花吗?”
小鸳听他这般说,便将目光向四处打量,果然在上面的山坡之处发现了许多杜鹃,正红黄相间开得似云锦一般、煞是好看。想她和小鸯那时刚逃到了这里,心中甚是悲苦,直到现在才发现那些美丽的花儿。
小鸳拉着小鸯又回到那棵松树下坐定,小鸯叹了一口气,便伸手到怀中想掏出手绢,但她的衣服早就在洞中洗澡时被换了,如今身上只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全身的肉体几乎清晰可见,哪里还能寻到自己的东西?小鸳便把自己的手绢递给她,小鸯接过去便开始擦拭脸上的泪痕。
那少年怔怔地望着小鸯,见小鸯稣胸半露,全身的曲线美妙动人。年纪约十五六岁,应小于今年将满十七岁的他,但神色却委靡不振,似有病相。因言道:
“我看这个妹妹气色不佳,是不是贵体有羔?”
“你还会看病?”
小鸳扫了那少年一眼道。
“姐姐有所不知,家父正是这一带的名医,我从小也跟着他习过一些医术,如果姐姐信得过在下,我倒可以先给这个妺妹瞧瞧。”
小鸳也感觉全身的气脉阻滞,内力总是运转不灵,她们自从被那妖道擒住,醒来时便已经发觉,想来自是那妖人所害,也不知给她们服了什么毒物?所以在山洞里小鸯才会被那妖道糟蹋,她也未能杀了那个妖人,终觉遗恨!
她又暗想:“如今唯有尽快恢复功力,她们才能去寻找弘公主,也才能去杀了那妖人报仇。但她们和这少年只是初会,实不知他的来历和底细、又怎能放心让他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