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

红显荣是饿醒的，睁眼时候已经在张府自己常住的房间里，额头上不知被谁用纱布厚厚缠绕起来。她洗漱一番，打算去找些东西吃，下楼时在楼梯上正好碰见穿着军装的张启山。

红显荣才从北平回来，怎么又去了军营吗？

张启山军营里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去了一趟。

张启山解释，

其实是在狱中的陈皮被陆建勋带走用刑，他去捞人的而已。

张启山怎么这么关心我？

红显荣不是关心你，就是有些饿了。

张启山正好，快吃晚饭了。你再休息会儿，我去换件衣裳，开饭了去叫你。

红显荣好。

她目送张启山回房，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她是睡得极为安稳的。

小葵小姐，您醒啦？

小葵端着纱布膏药往这边来，看见红显荣醒了，眯着眼朝她笑。

这笑里透着古怪。

小葵您的伤怎么样了？佛爷抱着您上楼的时候，小葵还以为您受重伤昏迷了，还好，只是皮外伤。

哦，

是张启山抱她上楼的。

红显荣看一眼小葵的托盘，

红显荣这药是？

小葵哦，是给佛爷的。

红显荣心里咯噔一下，

红显荣张启山也受伤了？

小葵嗯，管家说佛爷身上的好像是鞭伤，特地让我拿了治鞭伤的药呢。

鞭伤，

红显荣细细回忆着，张启山只有在火车上救她的，跟彭三鞭交手的时候有可能受鞭伤。

小葵哎呦！

小葵突然喊了声，蜷缩着身子，似乎很痛苦。

红显荣你怎么了？

小葵小姐，我肚子好痛，想去方便一下。

小葵能不能劳烦您帮小葵把这些药送去给佛爷啊？

红显荣我？

红显荣眯着眼，突然冷笑，

红显荣小葵啊，我是个戏子，你在我面前做戏？

演技被戳穿，小葵有些尴尬，

小葵好小姐，我就是想偷个懒，您就替我送吧。

小葵算是看明白了红显荣，吃软不吃硬，为女人最心疼女人，最受不了姑娘撒娇。

红显荣好好好，我替你去。

小葵谢谢小姐。

小葵把托盘交给红显荣，逃也似的跑了。

她在红显荣看不见的地方与在一楼听墙角的管家比划几个手势。

“计划成功！”

张管家对小葵竖起大拇指。

站在张启山房门口，红显荣挪挪托盘，空出一只手去敲门。

里头传来张启山冷淡的声音，

张启山进来。

她站在门口，听得张启山一声“进来”，像是招猫逗狗，心里有些厌烦。

轻轻“哦”了声算作回应，她端着托盘进门，可没想到，张启山竟然赤裸着上身，坐在水盆子前擦身子。

她这辈子还没见过男人光膀子，立刻红了脸颊。

张启山半天没等到“仆人”把药膏放过来，不悦得开口催促，骂了几句。

红显荣张大佛爷平时都这样教训下人啊？怪不得小葵害怕您呢。

张启山阿荣？怎么是你

红显荣在张启山面前放下托盘。

红显荣听说，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