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墨兰

　　赵瑾珩和顾廷烨并未能与家人多待半刻，便被秘密接到了宫里，说来竟也是巧了，平宁郡主回家后便总觉得心神不定，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宫门外。

　　毕竟皇后养她一场，又天意般到了这里，她便想着去请个安也好。

　　坤宁殿外，远远就瞧见了刚刚离开的两个少年人，一个她十分熟悉，另一个……像是和王家的幼子？

　　眼下立储之事沸沸扬扬，大多都聚焦在邕王和兖王身上，这和王也受了一段日子关注，却也渐冷了。可是也没谁说这不声不响的赵瑾珩竟这般得宠，刚刚放榜便入宫来了……

　　都在盛家读书，没有道理赵瑾珩只和顾二要好，只是她的衡儿甚少和她说起赵瑾珩的事情，她也摸不清二人是什么交情。

　　她必得好好问问。

　　这次春闱，这次皇帝除了定题外并未过问一句，他也不曾想到自己这自小流落的孙子能考中功名。不过总归是天大的好事，连带着对嬉皮笑脸的顾廷烨也更多几分慈爱之情。

　　他虽然从前并不怎么喜欢这个顾二郎，只听说他顽劣胡闹，可是偏偏就是他将自己的孙儿从外好好带回了家。顾廷烨聪明、能文能武，性子上又天不怕地不怕，皇帝待他慈爱宽厚、教他忠厚有节，只要拢得住他一个，赵瑾珩日后的路就会好走许多。

　　皇帝一手一个牵着走到案旁，上面有几卷画卷：“你们两个年岁都不小了，也是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朕亲自给你们挑了几家姑娘的画像，你们都瞧瞧。只可惜英国公家的女儿早早定了婚事，否则朕觉着她是最合适给你做正妃的、还有余家的大姑娘也好，只是性子太软，担不起日后的担子……”

　　皇帝絮絮念着，赵瑾珩与顾廷烨对视一眼，顾廷烨便笑道：“陛下，我早有一个柔弱外室在，议亲之事只怕难些。”

　　他十六岁就有了外室，又早早做了父亲，即便后来没什么时间和外室痴缠，也是独有一份责任在的。皇帝放任这些名声肆意传播从不管制，也是要留一份他的把柄在手，一旦日后有什么变故，也有由头下手。

　　皇帝笑道：“这草长莺飞的好日子，过两日让皇后开一场马球会，你们好好相看相看。二郎，这娶妻娶贤是真，门第家世次要些也是真，你可万不能做那些宠妾灭妻、磋磨人家姑娘的混事。”

　　顾廷烨应了下来，皇帝开了私库让他去挑枪，支开了他后皇帝摩挲着赵瑾珩的后脑勺细细沉思着：“顾二一个人，毕竟力薄些。如是他日后掌兵，更是需要人来权衡，你在盛家读书，是觉着齐家的衡哥儿好些，还是盛家的两个儿子好些？”

　　赵瑾珩想了想：“若论血脉门第，自然是元若更加亲近，若论真才实学，还是盛长柏更出众……只是孙儿也有些疑虑，元若平日里学问也出色，文章写得锦绣一般，虽说这钢骨缺了些。可是也是孙儿远不能及……平日读书时，四姑娘也时常和元若辩论，孙儿能学得这样快也有这个缘故在，怎么就偏偏他没中呢？”

　　“想来也只是他性子执拗，不肯听这四姑娘的建言……”皇帝思忖道，“从前单知道这盛家四姑娘救过你一命，却不想也是个有学问的。”

　　赵瑾珩微笑道：“盛家家风严谨，家里不论郎君姑娘，都是很有学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