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墨兰

　　墨兰转头去看大娘子：“今日是大姐姐定亲，不日便要离开扬州，只盼着大姐姐思家之余，也能有个自在悠闲的快活日子。”她去看袁文纯那位夫人，“总不能嫁了人之后还没有从前做姑娘家时快活，袁家这位娘子，瞧您珠圆玉润，便知袁家媳妇是圆满快活的。不过也是，磋磨媳妇的能是什么出息门户，是不是？大姐姐能嫁到一户宽和人家里，咱们这些做弟妹的，当真是为她高兴。”

　　“白家哥哥，你是汴京来的，你说是吧？”

　　袁文纯夫妇被她狠狠噎了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们今日来就是在给盛家下脸子，也的确算计了宁远侯家的儿子。于是只能打着哈哈强要脸面：“二郎，这是人家的聘雁，长枫小哥儿不懂事，你可不能不懂事。咱们进去吧……进去吧……”

　　他根本没注意到顾廷烨的心思早就不在盛家这些人这儿了，他死死盯着门外那个方才他一眼扫到的带有胎记的少年，那少年在人群中痴痴望着众星捧月一般的墨兰。

　　顾廷烨随口含糊地应了两声，便顺从地被拉进了门去。

　　长枫终于缓了过来，又上前去扯着墨兰的手，笑呵呵着一副傻样儿，墨兰凑到他耳边轻轻吐气，像是蛊惑，也像是幸灾乐祸：“哥哥，你可要挨板子了。”

　　顾廷烨的身影消失得很快，又逢起了场大风，袁文纯再去找顾廷烨的身影便已经找不到了。

　　顾廷烨在盛家外围找到了那个少年，那少年捧着个纸包盯着盛家的后门看，顾廷烨拧着眉走到他身后：“你是谁，在这儿做什么？”

　　那少年被他惊了一惊，手里的纸包险些扬了出去，他瞬间涨红了脸磕磕绊绊道：“我、我不是坏人……我是想、想看看……”

　　顾廷烨上前夺过那纸包，打开一瞧不过是些寻常点心，随口调侃道：“你可是与盛家哪个小女使有了私情，趁着今日热闹来与她私会？”

　　少年的脸越发红热起来，只能攥着一个玉佩摇头。

　　顾廷烨见了那玉佩瞳孔一缩，便上前揽过少年的脖子：“走走走，我瞧你有缘，咱们找个地方吃酒去。”

　　少年推拒不得，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顾廷烨离开了。

　　那头墨兰已经拉着长枫亲自到了老太太院子外，长枫在她手里头扭着身子，墨兰静静看着他：“你今日的蠢事自有爹爹和主母的惩罚，只是大姐姐从没苛待过你，你合该先向她认了错才是。知错不改，当心爹爹打你打得更重。”

　　长枫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些哭腔，他是敬畏老太太的，也怕祖母骂他，便依旧央着墨兰：“好妹妹，父亲最是疼你，你帮我求求情不就好了？我、我不知道怎么见祖母和大姐姐。”

　　墨兰收回了自己的手，声音还是那样平静：“你与人做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你今日若是不真心实意地向大姐姐致歉，就别回阿娘屋里，你敢进院子我就敢拿扫帚给你赶出去。”

　　她知道老太太对她实在没几分喜欢，更懒得争宠，生母又有过前科，需要祖母教导庇护的也不是她，索性便甩了痛哭流涕地长枫自己走了。

　　老太太在屋里听着，她手边是一沓纸，华兰有点不忍，老太太道：“房妈妈，你去把长枫带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