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王若弗

连顾廷烨都吓了一跳，夸张地抚着自己的胸口想逗明兰：“这康王氏看来是真疯了。”

长柏坚定地望着王老太太，一时间，扶着母亲的长柏、护着妻子的盛紘和顾廷烨、显然决议是要撑到底了。

王老太太无力极了，瘫坐在椅子上：“你们，你们真要我来偿命不可吗？”

长柏道：“若真能抵命，世上还有罪犯伏法吗？”

王老太太踉跄道：“好，好，连死都不让我死，那我今日便磕死在这厅堂上——”她叫儿子女婿拦住了，孙氏又求着王老太太惦念着王家的百十口人，一时间乱得不像话。

明兰冷眼在旁瞧着：“你看，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痛的；只要不是死了自家人，也是可以慷他人之慨的。真打到自己身上，是慈悲也没有了，宽宥也没有了，是不是很好笑。”

房妈妈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到了前厅：“老太太——老太太醒了——”

老太太睁开眼睛就看见乌压压的人影挨过来，各说了几句话，才看见虚弱的王若弗。

老太太艰难地抬起手臂：“大娘子，明儿。”旁人给她俩让出一条路来，明兰大着肚子不好弯腰，王若弗伏在老太太床前。老太太的手落在王若弗头顶安抚着，“不要伤心，大娘子，我老了，终有这么一天。你身子一直不好，别为了我伤心，再病起来，我是要生你的气的。明儿，别哭，大着肚子呢——姑爷，你好好管管她。”

顾廷烨插科打诨着，老太太笑了出来，又说自己累了，身子好些了再设宴招待。

出了寿安堂，王若弗同明兰道：“你仔细些身子，前头有你哥哥撑着，今晚就和姑爷早些回去。”

明兰瞧着王若弗的脸实在白得吓人，握住她的手，也只觉得冰凉：“母亲，您回葳蕤轩吧，我只去听个结果就回去。您也中了毒遭了这样的罪，好好调养才是。”

盛紘将王若弗带走，回到葳蕤轩里想着今天的事还是后怕。王若弗躺在盛紘怀里忽然道：“官人，我想出门一趟。”

盛紘握着她的手：“你想去哪？要不要我告假陪你去？”

王若弗摇了摇头：“京里事多，我只想去京郊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去一趟，许久没瞧见伯伯和婶婶了，几个时辰就能回来。”

盛紘答应了她，听她迷糊着絮絮地说起小时候的事。盛紘先前一直以为他童年的艰难都是因为自己的庶子，现今一看，这大家嫡出的王若弗也并不好过。

他的父亲，她的父母，至多不过是给他们施舍一些微末的怜悯。

王若弗瘦极了，虽然大夫都说她身体健康，但不知为什么永远是一副消瘦的模样。她的脸色也难看极了，身子泛着凉意，好像虚弱得能随时消散一般，就连头发的光泽也有些黯淡。

盛紘搂着她：“你好好养着身子，养好了，咱们去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