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9

会试临近，庄学究从孔子家语中翻出一句，以“立嫡长乎，立贤能乎”为题进行策论。

顾廷烨仔细分析了京城两位王爷的优劣，有关邕王的议论惹得众人憋笑，屏风另一侧的三个姑娘倒觉得有些无措。长枫眼看顾廷烨越说越来劲，正巧庄学究轻咳提醒，赶紧出声制止了他。

庄学究点名叫长柏回答一通发言后，几人引用既往皇帝之功过纷纷争执起来，齐衡因是家中独子不知如何插嘴，长柏顾廷烨都是家中嫡子，旁边如兰也帮着腔，只长枫独战三雄，顾廷烨隔着屏风看了眼自若写字的墨兰，挑了挑眉。

庄学究见墨兰明兰不作回答，便问了句。齐衡越出言想护着明兰，长枫和如兰越是紧紧逼问，明兰几番推据不得时，顾廷烨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墨兰开了口：“四姑娘怕是心里早有主意，看着这儿争得面红耳赤，莫不是在笑话我们吧？”

原是打趣明兰的话结果问了自己，一滴墨在纸上晕染开，墨兰放下手中的笔，隔着屏风瞪了眼顾廷烨开口道：“民为重君为轻，自然是得民心者得天下。若只论这小门小户该立嫡还是立长，于我而言我更喜欢凭自己能力所得，而不是靠别人，如此顾二哥可还满意？”

说完向后看示意明兰别怕大胆表述自己想法，明兰收到鼓励的眼神也发表了自己“不如做纯臣”的观点，如兰看着两人的和稀泥，不满地嘀咕了两声。

庄学究甚是满意，没留作业下了学，明兰又被齐衡设计拦在了学堂。明兰被逼急了，对齐衡说出他越是对她好就越是麻烦的话，真落了帕子的墨兰带着云栽在门口听着齐衡在明兰离开后脱口而出的想法，心中越发瞧不上齐衡。

林栖阁正给长枫收拾进考场的物品，周雪娘拿着明兰给长枫准备的护膝进来了，林噙霜看了一眼嫌弃的很，长枫凑上去仔细瞧了瞧：“给我放进行李，听说贡院晚上冷的很，看这针线是六妹妹亲自做的，她有心了。”

眼见林噙霜不为所动，墨兰接过又去给长枫检查了一遍物品，免得出差错。有墨兰时不时的洗脑，长枫又养在前院受盛紘和长柏的熏陶，对明兰自然也是喜爱的，送墨兰回寿安堂时还叫墨兰转达谢意。

自幼时被墨兰一席话惊醒的长枫这些年来虽不如长柏优秀，却也踏踏实实地进步着，现在一心想着考中进士叫阿娘和妹妹有个依靠。

晚间周雪娘突然到访，叫露种守着门，只听周雪娘报告说：“当初派出去的船队回来了一支，带回了您所描述根茎可食用的东西，他们还发现了另一种被当地人当作主食棒子上满是黄谷粒的东西，那些人说着听不懂的话，最后只要比划以物换物带回了一些。”

“当真？将回来的人先单独安置请几位郎中给他们都诊断一遍，那些牺牲或伤了的人家定要安抚好，我不缺钱，一定要妥帖不能叫为我做事的人寒了心知道吗？”墨兰听到消息也是激动得很，但还是细细嘱咐道。

“姑娘放心，只是那些东西要怎么处理？”

“找个僻静的庄子，安排嘴最严实懂农事的人去，告诉他们若能在这里种出这些东西那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功劳，成功之前绝不能透露出去。将那根块出的芽细分开种下，那黄谷粒也分批试验种上，他们找到的那地方气候温热，想来这两种东西也该是天气热些的时候好生长，多的我也不清楚你叫他们仔细研究研究。”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姑娘放心。”

周雪娘报告的好消息叫墨兰兴奋地一夜没睡着，白日没精神的模样倒叫明兰担心不已。可有些话现在不适合说，墨兰也只安慰了两句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