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有家了

天庭出了一件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三界之主的玉帝让一只猴子给打了。

杨婵知道这件事时，人在灌江口杨府小住。她看着狼狈不堪的哪吒，心下有些好奇：“那猴子，真就这么厉害？”

“这猴子，依我看三界之内只有二哥能与他匹敌了。”

哪吒话音刚落，敖寸心施施然从门外走了出来：“哪吒兄弟来了。这是你二哥珍藏了五百年的老酒。给兄弟压压惊。”

杨婵看着笑容殷切挨个倒酒的敖寸心，几乎是立刻猜到了她的目的。她有些失了兴趣，夹菜的速度立刻就慢了下来。

杨戬注意到妹妹的勉强，笑着给她夹了几筷子菜，拍拍她的手背。这是他们兄妹二人无言的默契。

“三妹，来一杯。”

杨婵浅笑着握住敖寸心的手：“多谢嫂嫂了，只是妹妹素来喝不惯这陈年老酒。”

她们姑嫂二人，终究是面和心不和了。她为了二哥能够忍，却并不代表她愿意同她虚与委蛇。

她放下筷子，站起来行了一礼：“我吃好了，二哥和诸位哥哥慢用，哪吒兄弟慢用。”

敖寸心脸上笑容一僵。杨婵装作看不见，径直离去。杨戬静观了一切，还是没有多说一句。说起来，终究是他这个做兄长的对不住妹妹。

杨婵去了金乌神殿。小金乌正在打坐，感觉到有人触动神殿外的结界。到了殿外，一见是她十分惊喜。

“你怎么来了？”

“心中烦闷，我不愿同人虚与委蛇，索性上天来寻你。”

杨婵跟着往内殿走，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金乌神殿。一进门，一棵郁郁葱葱泛着金光的苍天大树立刻映入眼帘。明明殿内没风，可是在杨婵望过去的那一刻树叶立刻沙沙响了起来。

杨婵看的惊奇。

小金乌笑着给她解释：“这是扶桑神树，早已有了灵识，但天生化不了形。你可以拍拍它的树干。”

杨婵依言照做，发现神树的树叶摇的更响，忍不住弯了眉眼：“果真是天生神树。”

小金乌看着笑意盈盈的姑娘，忍不住也弯了眉眼。

“还去里面看看嘛？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

杨婵原对金乌神殿兴趣不大，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改了主意，她歪头：“可以吗？”

“这是自然，左右现在也只有我一人。”小金乌带着她继续往里走，在经过刚才打坐的地方时，察觉到姑娘脚步未动，转身去看。

杨婵正盯着一件沾了血的衣物久久没挪开视线。小金乌笑容一僵：刚换下来的，忘了藏了。

“受伤了？”

“没什么大事，玉帝派我去清剿妖猴，不料那泼猴本事通天，我敌不过他。”

在心爱的姑娘面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在小金乌看来是件很丢人的事。但再丢人的事，也比不过杨婵的满眼心疼。

小金乌上前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疼吗？”怀里的姑娘问。

小金乌很久都没说话，他静静拥着杨婵，就那样站在原地。似是过了半个世纪那般长，杨婵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声音：“疼，疼死了。”

杨婵伸出手，小金乌高了她些许，但摸到他的头，却不是难事：“摸摸毛，吓不着。”

她幼时每每受了伤，母亲总会做的。那时候的她，还有家。

“婵儿……我累了。”小金乌把下巴放在杨婵肩膀上，闷闷不乐道：“玉帝给我放了假，可是我却发现我除了这金乌神殿，竟无处可去。”

“谁说的啊？”杨婵挣开小金乌的怀抱，对上他的视线，认真道：“来华山住吧，陪着我，也陪着你。”

漂泊无依的两个灵魂相遇，他们彼此都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