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葛氏的样子,今日不把满城的人引来,她是不罢休。
陈姎终于忍不住了。她道:“你别怪大伯母了。我们家,不是大伯母拆散的。父亲若真舍不得你,自然会去接你。至今不去接你,你为什么不自己找原因?”
一直以来,葛氏被休,怨恨的就是萧元漪。
她觉得一切罪魁祸首。都是萧元漪。
自己找原因,她真找不出。
陈姎便道:“你想想,你平日是怎么骂父亲的,打父亲的,蔑视父亲的?说实话,你在家时,父亲一成一月难得笑一笑,现在你走了,父亲反而轻松了。你想想,你做妻子的,做到这地步,凭什么怪大伯母?”
葛氏愣住了。
陈姎又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母亲,生了我养了我。可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到底养了我几天?”
葛氏道:“我,我,我那不是没法子吗?你大母喜欢男孩子,我若把你带在身边,有可能又会生女娃。但我便没亏待你啊,你舅母不是把你养得挺好?”
那能一样吗?虽然陈姎穿越来的,不记得在葛家的事。但想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她觉得在葛家,必然是畏手畏脚。
于是道:“你心里只有自己,只有钱,钱……但却要用亲情要挟我们,你觉得这公平吗?”
葛氏的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又气又急,却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或许,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柔弱的陈姎,竟然这么大胆了吧。
旁边看热闹的人开始嫌弃葛氏,讥笑葛氏的闲言闲语不断传来。
“哎呀,竟然敢打夫君,这像什么,反了反了……”
“这也太不像一个贤惠女人了吧,打骂夫君,还不带自己女儿,嘻嘻,天下竟有这等事。”
“哎呀,这样的女人,早该休掉,我要有这样的婆娘,早打死了。”
葛氏听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终于,她手指陈姎。“你,你,好,好,我只当没生你……”
她慌忙跑了。
陈姎其实也不想这样啊,谁让她不识好歹,步步紧逼?
叹了一口气,她走出了人群。
却被袁善见挡住去路。
陈姎道:“袁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袁善见将他那破扇子摇了摇,笑眯眯的不说话。
春寒料峭的,也不知他为什么要扇扇子。
陈姎便道:“袁公子,你是不是想说,我这是预谋与你偶遇?”
“非也非也。”袁善见一副夫子口吻。“我只不过觉得陈三娘子如此对待自己生母,手段好狠啊。”
就知道他没好话。
陈姎道:“和袁公子相比,我这差远了。”
袁善见不解。“喔?”
陈姎道:“满城女娘爱慕袁公子,袁公子可曾将她们娶回家?”
袁善见道:“胡闹。她们喜欢我,是她们的事,我哪能娶我不爱的人。”
“是啊,我父亲也是这么想的。”
袁善见算是明白陈姎的意思了,大笑道:“陈三娘子几日不见,口才了得啊。”
他又将扇子摇啊摇。但看陈姎的眼神,专注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