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篇：对峙

女人诧异地望着他，“你不能不讲理啊马嘉祺，我怀胎十月将你养大并不容易，你那个短命的爹只养你几年？后来……”

“不要跟我提后来的事！”马嘉祺摘下脸上的眼镜扔到了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他看向女人的眸子不带有一丝情感，“我刚出生的时候，是你想要掐死我，幸好被值班的护士阻止了，这才让我得以保住一条性命，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吗？”

女人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替自己辩解，又有些无力

“自我有记忆起，你就没有说过一句关心我的话，你只担心我会让你丢面子！家里有钱的时候，你会给自己买化妆品、买新衣服、买首饰，可你从来不会想到我，我小学的书包背了六年都没有换，脚上的鞋穿了几个月就小了，我跟你说过，但你告诉我忍一忍。”

“我曾经以为，忍一忍就会让生活变好，可事实证明是我太天真了。连老师捐助我的钱你都要拿去买旗袍穿，因为你发现这样就能获得更多人的关注，更能满足你那虚荣的自尊心，却从未考虑过我在学校有没有午饭吃！”

马嘉祺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不只是女人，连丁程鑫也被震惊到了

原来马嘉祺小时候过得这么惨吗……

“我小时候重度营养不良，医生建议我药补，但你嫌那药太贵，你怎么说的？你说那是位庸医，让我不要相信，在那之后我总是会晕倒，每天都会流一次鼻血，可你视若无睹！”

说到这里，马嘉祺的眼眶已经红了，“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那个时候的你嫌我是个累赘，巴不得我早点死掉吧？”

女人被他说得心虚，肩膀颤了起来，“我没有……”

“后来我出了国，我求你告诉阿程，让他接一下我的电话，可你是怎么做的？你转头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丁先生！”

丁程鑫不知道还有这一茬，看向女人时越发觉得厌恶

要是没有女人的谎话，他和马嘉祺应该早就联系上了才是，也不至于到昨天才把误会解开

“丁先生只需要随便下一个指令，就可以让我再也找不到工作，你知道那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他妈在睡桥洞！在捡垃圾吃！差点就要饿死街头！”

“你对我没有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又凭什么来要求我孝顺你？”马嘉祺甩开女人抓上来的手，“我说过，我已经和你断绝关系，养老费我也已经一次性打到了你的账户上，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付出的东西，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这还是马嘉祺第一次表现出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足以看出他有多恨女人

恍惚中，丁程鑫想，女人在嫁入丁家的那两年或许是想过要做一个母亲的，只不过那时候的马嘉祺已经初露锋芒，不会再任她摆布，所以她想当一位母亲的计划不得不搁置起来

女人许久没有说话，半晌，她突然哭了起来，“马嘉祺，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能。”马嘉祺似乎是嫌脏，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你知道吗？我唯一感谢你的事，就是你嫁到了丁家，让我认识了阿程。”